近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你就不怕自己被暴露?!” 她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警惕着。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点明她的身份,只是彼此心知肚明。他又说:“你在他身边那么些年,你就真以为他没查到点什么?他都不跟你说实话,你还往上撞,是不是傻?” 什么意思?顾锦芙心头莫名不安了一下,眼中闪过疑惑。 郑元青见此神色亦变得郑重,终于喊出了她名字:“锦芙,你既然逃过了一劫,莫要再追究了。牵扯反王,本就是查不清,即便他贵为天子,要翻案又谈何容易?!” “你都知道什么?!” 她确定郑元青嘴里的人指的是赵祁慎,神色越发清冷。 他这算是挑拨离间吗? 郑元青凝视着她被酒气染红的面容,轻声说:“当年你父亲是情愿替罪的,案情有疑点,他却不辩驳。我一直觉得事情不对,可是上头已经下了令斩首定罪,你与你母亲、兄长被流放。我派人跟着你们,想着找个机会把你们换出来,但是有另一行人盯着你们,是暗中保护.......” “你胡扯!”顾锦芙直接就打断他,“如若有人暗中保护,我娘亲也不会病死在流放途中,我和兄长也不会被卷入洪水!” 郑元青一窒:“伯母病重的事我的人并不知情,因为一直不能靠得过近,对方.......” “闭嘴!”她再度冷声喝停,“你编造这种漏洞百出的话究竟是想做什么?还是因为当年的事,你们郑家也有参与,如今想摆脱关系?当年你父亲是正使吧,戎衣卫的正使,怎么.......你们家世袭的正使之职何故被降成了副使?!郑元青,我不相信你们郑家无辜,所以,我同样不会相信你的话!” “锦芙——” “顾锦芙早死了!”她猛然推了一他把,“我如今姓魏,知道魏字怎么写吗?我就是带着冤屈的恶鬼,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谁也别想拦我!” 郑元青被推得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她。 她笑了笑,笑里有着悲:“你走吧,趁我这会还算冷静。”说罢,看也不看他,往里走。 郑元青想追上去,又迟疑。 他知道顾锦芙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最终只能放弃,在离开前说:“你且先冷静想想我那些话,再有......走水的事,是刘太后指使的,你在宫里多加小心。” 他其实还想说,如若她愿意离开皇宫,他能带她离开。但他又深知,此时说了只会激发她对自己更多的厌恶。 郑元青话落于此,便从她屋里靠着墙的那扇窗子离开。 顾锦芙在他离开后站在窗前良久,脑海里都是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双脚发麻听到欢喜在外头喊自己的声音。 此时她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金光照在窗柩上,朱红的窗漆折射着光,像是血色一样。 她闭了闭眼,应了还在唤自己的欢喜一声,慢慢挪着发麻的腿去开了门。 欢喜见到她忙道:“陛下那儿派人来问了三回,也快到用晚膳的时间,您是现在到前头去吗?” 她神色淡淡地说:“这就过去。” 欢喜忙不迭就跟在她身后,在迈出内衙门的时候,顾锦芙神色再淡然不过,缠着她心头整个下午的事仿佛就弃之脑后。 乾清宫里,赵祁慎正坐在炕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到她已来到身侧,神色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一下午不见我,如隔三秋?”他张嘴就是不正经,顾锦芙抿抿唇,他就又笑:“快坐,你膝盖怎么样了,我给你看看,再抹些药酒。” 她抬手就去抓住了他袖子,引得他奇怪地看过来:“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赵祁慎就察觉到她的不对了,挨到她跟前去,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究竟怎么了?” 她攥着他袖子的手指越来越用劲,甚至是绷得作疼。下刻,她手背一暖,是他探手过来用手掌包住了她。 “是出什么事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有我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