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笔直站在那里平静望着他人的左阳,知道这是他的授意,他觉得已经到了时候了。 北千秋转脸往顺帝看去,他仅仅露出的那双眼里,几乎已经只剩下了惊骇与绝望,他转眼看向北千秋,北千秋咧嘴笑了起来,一个无比灿烂舒爽的笑容,比外头冬日的阳光还耀眼,却让他痛苦的抓紧胸口几乎咳出一口血来。 众人的群情激奋几乎都凝在左阳一个人身上,那信使扯着嗓子喊,可内容让他这低微的身份说出来简直是要了命,吊着嗓子如同唱戏一般断断续续尖声道:“长公主发信,说……说……说皇上谋害皇亲国戚,南地混乱不堪……难……难担国之大任,挟钺十万精兵,前来逼向长安!”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几个武将已然拔剑朝那信使而去,这话纵然是写在了信上,也是不敢说出来了,他在这里扯着脖子吼,若是无他人授意就怪了!眼见着刀锋就要朝他颈上划去,多过几分就能直接将他头颅砍下,北千秋飘然而至,伸手竹扇顺着剑尖一拨,将几柄长剑拨开,开口道:“朝堂上就敢杀人,将皇上至于何处!” 这朝堂上好歹有一半多的人心里头已经彻底慌了,是如日中天当年颇有威望的长公主,还是刚刚遭遇刺客身体状况不佳的顺帝,连余杭重地都被占下,盛朝还能撑到哪一天?! 忽的不知道是谁叫了起来,嘶声喊道:“皇上!” 众人才将目光投向顺帝,或许是被北千秋那个笑容所刺激,他竟然从皇位上滚落下来,躬身在上位猛咳不止,紧紧捂着那半截面具,徐瑞福连忙上去搀扶,两三个黄门窜上去将他扶下来,群臣无不认定顺帝是被这个消息所刺激的吐了血,再度病重。 左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后,冷笑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那些个大臣有几个真的去敢拦左阳这个王爷身份,一个个喊的倒是响亮,却看着他几乎是根本不回头的往外飒爽走去。之前对局势怀疑的,此刻也无疑认为左阳在长安必定会接应长公主,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北千秋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左阳像来不喜欢跟顺帝那样继续虚与委蛇下去,这会儿敞敞亮亮的告诉所有人,老子就是来篡国的,爱服从就服从,不愿意服从就滚的态度,估计是他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这个消息一出,竟几乎长安百姓人人皆知,心中对钺国的强攻也并无太大的敌意,必定长公主的民望之高,没有百姓会认为自己将性命不保家破人亡。 这个腊月,长安百姓反倒是过得安心,左晴的元贵妃身份已死,她没过几日便回到了南明王府,左阳本有些担心她,怕她觉得经历了事情太多,想要去青灯为伴,然而她在府内吃好喝好完全不提,到左阳问了,她还一脸吃惊: “你难道想让我上山为尼?我可不愿,那里有暖炉绒被么?有玉盘珍馐么?我吃了这么多年苦,跟自己有什么过不去的,还要去为尼苦修行!” “呼,你这样想是最好的,我就怕非要去剃发,我拦都拦不住呢。”左阳倒安心了。 更何况长安女子只要膝下无子,高门贵族之中和离再嫁的绝不在少数,不少女子成婚两三年觉得处不合适,母家势力又大,和离了之后仍有不少人上门求娶。在这个时代,女人背后的家族权势,远比所谓的贞洁经历重要太多。 “你年纪还小,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你若是想再嫁就跟哥说,我自然会给你寻合适的人家。”左阳这般说道。 左晴摇了摇头:“我没有再嫁的打算,至少这几年没有。留在南明王府也很好,府内不嫁人姑子可是比嫁进来的媳妇地位高。你每天忙来忙去的,也没见着有人管这偌大的南明王府,我留在这儿给你管事才对。” “再说了,元贵妃的名号那么响亮,我在长安也都是熟脸,真要再嫁就只能往南地去,必定要和哥哥分开,我可不想。”她这话说出来倒有小女孩子的撒娇意思,左阳自然也不希望她走太远,看她心里头有主见,想着还没到二十,没什么好急的,也就不再提了。 这个年关,到了年二十九,左阳早早命人将南明王府布置起来,却没想到收到了一封快报,说是左坤携妻儿来了,第二日就能到。北门给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