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戬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片刻后抬了抬目光,望向施颜。 许蜜脑筋转得很快,知道陈戬今天应是关心施颜来的,可能想问施颜打算什么时候离婚,便笑了笑说:“其实换个角度看,我倒是希望她暂时不离婚,你不觉着朗阳被折磨得挺有看头吗?施颜如果快刀斩乱麻立即离婚了,倒是便宜朗阳了。不过以后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不用亲自来。” 许蜜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个交易条件,现在的人谈事情如果不谈条件基本办不成事,许蜜深谙这个道理。 “牛肉太老了。”陈戬喝了口红酒,漫不经心地说:“韩国怎么样?” 陈戬这么说,就是成交了,许蜜想关键时刻还真是朋友多了路好走。 许蜜在听到施颜的决定后,也觉着这个办法挺好的,一方面终究是亲姐妹,反目成仇太难看了,不如先把施筱雅送走,让她在外面感受感受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她才能知道家有多好,另一方面现在很多女生都哈韩,如果回头真安排施筱雅去韩国,她应该不会太拒绝。 施颜还继续被朗阳堵在门口。 “你不用瞪许蜜。”施颜用脚尖点点地,提醒着朗阳曾经说的谎话,“你跟你妈说那女人是你员工,那么这位员工叫什么,你来说说?” 朗阳嘴硬得很,坚决不承认那女人就是施筱雅,但也没再在施颜面前满口胡诌,只是沉默。 “哈哈,”施颜怒极反笑,“朗阳,你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 朗阳喉咙动了动,突然用极轻的声音说:“颜颜,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没有你。” 施颜鼻子猛地一酸,别开脸,才没有让自己流下泪来。朗阳就是这样,永远知道她的弱点,从前吵架便是这样。 刚恋爱时,她拿了奖学金,特别高兴,跟他约好第二天早坐车去百公里外的滑雪场滑雪,结果他第二天早上突然打电话来说拉肚子去不了了,她当时信以为真,担心得忙买药买饭地让他哥儿们给他送上去,直到很多天后他哥儿们说漏嘴,她才知道他们宿舍四人在麻将馆打麻将打了一宿,打到早上困得起不来床了而已,她那时真觉得他可能并没有那样喜欢他,怀疑自己的轻率,几天没理他,想重新考虑还应不应该继续谈这段恋爱。然而朗阳却在几天后重新买了票,一字一顿地跟她说,“颜颜,上次是我不对,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因为跟你在一起而变得稳重,不再幼稚。”而那次之后,朗阳真的变得稳重许多,她诧异他真的能做到,他趴在自习桌上笑眯眯地看她,当时阳光恰好,他璨烁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因为你啊,所以我能说到做到。” 时光一晃到如今,朗阳一直保持着曾经说到做到的诺言,她眼看着他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一个负责任而稳重的男人,所以她心甘情愿答应他的求婚,心甘情愿嫁给他,然而时至今日,他却在她满心期待想要孕育子女时,赠予了她最大的谎言。 施颜思及至此,突然摘下她这么多天几次想要摘下来的婚戒,递到他眼前,“又要谈夫妻情分么,好,等你能承认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的时候再来找我,我跟你去。” 朗阳垂了垂眼,没有动作,眼中的痛苦清晰显现,好听的声音这时像被冰冻过,黯然沙哑,“颜颜,你别这样……” 施颜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我哪样了?朗阳我问你我施颜对你不好吗?我从二十岁就跟了你,到现在,整整七年!我为了你放弃出国,为了你去陪你跟那些客户喝酒,喝到我胃出血,我甚至为了你舒服我不停地吃避|孕药,你如今做出这种事来,你还让我别哪样?!” 正是因为付出得多,所以她才在知道真相后这样无法承受。如果她只是坐在家里享清福的太太,朗阳出轨只能怨她自己,可现在呢,她怨谁,她做错了什么? 朗阳红着眼,“老婆我……” “施颜!”许蜜突然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撞开朗阳,扯住施颜的胳膊,“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板嘉东说你妈进医院了,快走快走!” 朗阳神色立即一变,刚想问板嘉东为什么会知道,同一时间又接到他新助理的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