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令我们两个伺候姐姐。”就微微一笑,抚摸着肚子听着雨声说:“似乎,听见大公子生气了。” “咦?雨声这么大,姐姐也听得见?” “兴许是日夜伺候大公子,幻听了吧。” “既然姐姐不放心大公子,那我们就替姐姐去瞧瞧。”小丫鬟们搀扶着茅庐回床上躺着,就立时向秦征屋子走去,走到廊下,就听瘫在床上性情阴晴不定的秦征怒喝道“谋害茅庐不成?你就帮着个外人侮辱我?” “大公子——”两个小丫鬟赶紧地撩开帘子进去,进去就瞧见凌雅文捂着脸不尴不尬地站着,地上丢着一张描画着一个魁梧男子意气风华地纵马射雕的画纸。 “大公子?” “把画撕了!”秦征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 “这……” “撕了!” “是。” “大公子,我当真不知道画得是什么。”凌雅文放下手,脸上露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滚出去!我还没死呢!” 凌雅文嘴张了张,望见那幅画被撕得粉碎,噙着泪向外走,见外哗哗的大雨终于停下了,就一鼓作气地向前走,到了秦夫人院子里,双目淬火地狠狠地盯着钱阮儿。 钱阮儿疑惑地说:“地上有水,雅文,你上廊下说话。” “雅文回来了?”凌钱氏忙问。 凌雅文觑见屋子里秦夫人的婢女出来了,唯恐秦夫人埋怨她不去伺候秦征,立时攥着拳头向回走。 “雅文她……”凌钱氏咬紧牙关,听着屋子里元晚秋的笑声,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姑姑,兴许是在大公子那受委屈了。”钱阮儿轻声地说,两只手扶着凌钱氏引着她向屋子里去。 凌钱氏拍了拍钱阮儿的手臂,点了点头。 梨梦在廊下瞧见了,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待傍晚依旧跟一堆婢女挤在一辆车厢里时,听元晚秋的丫鬟说“七月昨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就笑道:“怕什么?你们是秦夫人赏给二少夫人的人,她敢跟你们过不去?”一路闲话几句,就回了三晖院,瞧见凌雅峥不在三晖院里,就寻到芳草轩,听凌雅峥、凌古氏在廊下说话,就老实地在一旁站着。 “梨梦今儿个也向秦家去了?” “是。” 凌古氏笑道:“是该多走动走动,韶吾若不是跟马家鸿儿要好,那样的好事能轮到他头上?” 凌雅峥见凌古氏还天真地以为是马塞鸿的功劳,陪着一笑,说道:“二嫂子才回来,一准要去养闲堂里伺候祖母,祖母还不赶紧回去吃孙媳妇茶去?” 凌古氏笑道:“你一准是嫌我聒噪了,也罢,我去听听她们在秦家说了什么话。”扶着绣幕站起身来,见天色一暗,又眼瞅着要下雨,就毫不耽搁地想前去。 “小姐,你瞧。”梨梦等凌古氏一走,就从怀中掏出一幅画来。 凌雅峥望着那似曾相识的画面,笑道:“又是关绍捣的鬼。” “他是发过誓不再作画的,替老爷代笔就算了,如今画起小姐来,不如,去老夫人那告状?”梨梦轻声说。 凌雅峥伸手去接外头落下的雨水,笑道:“告状有什么用?关宰辅还‘活着’,茶还没凉,就算是祖父,也只能将他软禁在府里罢了。” “那这画有什么用?” 凌雅峥拿着那幅画,笑道:“上会子因代笔的事,麟台阁里的颜料都已经拿出来了。”说着,刺啦一声,将这画撕成两半,将一半折了递给梨梦,“拿去给宋止庵。” “给他?”梨梦推敲着凌雅峥的用意,拿着看不出画了什么的半幅画,撑着伞就向前院走。 天渐渐地昏了,还不到晚饭的时候,就彻底暗了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