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对你?”梨梦嘲讽地一笑。 钱谦浑身的血涌上脑门,心中一横,两只手抓着梨梦将她拖入岸边菖蒲中,手摁在她脑后,就向她唇上探去,毫无章法地试探一通,良久,离开了,见梨梦依旧神色清明。 梨梦两只手勾在钱谦脑后,闭着眼拿着脸颊轻轻摩挲他的口鼻,苦笑道:“果然,该找个真正的男人来试。” 真正的男人?钱谦心里越发恼怒,按住梨梦咬住她的脖子,身子下意识地在梨梦身上摩擦着耸动着,最后徒劳地翻身坐在一旁,望见梨梦衣领敞开露出一角白皙,却又忍不住伸手去摸。 “太监也会喜欢女人?”梨梦嘲讽地按住钱谦的手,将他的手拿出来,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不屑地瞥了钱谦一眼,就整着头发向外走。 逆着光,钱谦望见一根长发从梨梦指尖滑落到菖蒲,伸手夹起那根头发,轻轻地缠绕在手指上,狐疑地想,就那么走了,当真不是美人计?又有谁会对一个阉人用美人计? 钱谦也糊涂了,但望见梨梦衣领里露出的女子隐秘肌肤,他确确实实,想要去摸一摸、揉一揉。 忽地有听见呀的一声尖叫,钱谦忙快步赶了过去。 “蛇,有蛇!”梨梦吓得躲到钱谦身后。 钱谦嗅着她身上的菖蒲气息,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草丛里果然露出一个碧绿的三角头颅,左右看过了,就拿着树枝将那条青蛇挑开。 “梨梦姐姐?”元澄天、肖凤城闻声赶了过来。 钱谦登时着急了,推了梨梦一下,“你快走?” 梨梦狐疑地看他一眼。 “孤男寡女……” 噗嗤一声,梨梦笑了,向钱谦□□瞥了一眼。 钱谦心里一凉,果然,元澄天、肖凤城两个赶了过来,问了一声“怎么了?”就又跑走了。 “跟你还用避嫌?” 不用避嫌,比避嫌,更叫钱谦心凉。 梨梦嗤了一声,拿着帕子擦了擦脖子,将帕子往草丛里一丢,就毫不留恋地向外走,走远了侧身,依稀瞧见钱谦手上握着她的帕子,嘴角浮出一个得意的笑,除了她,谁还肯接近一个太监?钱谦迟早会主动来找她,想着,就从东北角门出来回了三晖院。 “跑哪去了?方才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凌雅峥坐在窗台前逗着相思鸟,就望向梨梦。 “闷着了,去花园里转了转,”梨梦镇定自若地走到窗前,见凌雅峥还对着鸟笼发呆,神色却不像昨日那么欢喜,低声说:“小姐放心,总有一日,麟台阁里风吹草动,小姐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做了什么?”凌雅峥纳闷地问。 梨梦趴在窗台,拿了长梗银汤匙给笼中鸟喂食,笑道:“美人计,最怕的是别人没中计,自己先陷进去……我就好了,绝对不会陷进去。” “美人计?”凌雅峥一怔,忙道:“你可别糊涂了,若瞧上谁,我替你做主就好,别自作主张,万一遇上错的……” “都说了我不会陷进去。”梨梦嗔道,忙又问:“将莫二小姐代嫁的事,说给莫三少爷听了?” 梨梦口中的“三”带出一个“儿”音,凌雅峥笑道:“三儿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已经打发人给他送信去了。” “……就不怕他骗了你?” “骗就骗呗,能被他骗一辈子也好。”凌雅峥歪着头笑,再怎么被骗,也比关绍一边跟他们兄妹亦师亦友,一边跟凌雅嵘算计他们要强得多——上辈子的凌雅嵘也是傻了,做了秦征的太子妃又跟关绍牵扯不清,难道她以为,关绍还会叫她去做皇后不成? 这就是梨梦说的,自作聪明地用美人计,反倒叫自己陷进去了。 “小姐什么都不做,等三少爷来做?” 凌雅峥摇了摇头,“舒姐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她若知道是馨姐姐代嫁,哪里肯依?不是馨姐姐,就算是旁人代嫁,舒姐姐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代嫁这事,不论秦老爷、秦夫人怎么说,到了舒姐姐那,总是不成的。所以,太将这事当一回事,反倒上了当。说来,钱阮儿跟关绍才成亲几日就有了。比起代嫁的事,我更想没事就吓唬吓唬她,将矛头全对着她,看她能撑到几时。务必要叫她明白,关绍、钱谦走了,她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 “小姐是说,关绍、钱谦会拿着她做障眼法,离了雁州府?”梨梦眉头一蹙,虽凌雅峥不曾跟她仔细说过,但也依稀猜到了事情究竟,忽然就笑道:“小姐放心,等我去吓唬吓唬她去,反正是她先害了旁人骨肉。既然小姐、三少爷算计着叫钱阮儿嫁了关绍,那必定是早知道钱阮儿的短处了。” “小心别叫人抓了把柄。”凌雅峥嘱咐道,见念慈面上得意地过来,心知马佩文给了她体面,就笑着跟念慈说了几句话,次日一早,待凌韶吾陪着马佩文去马家回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