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谋财,从没想过要命!” “哎——”蕙娘叹了一声,煞有兴致地逗弄了一下挂在廊下的两只白羽鹦鹉,这才回头去看一直睁圆了眼睛瞪着她的婉玲,“嫂子,去祖母那认罪吧。” “……”婉玲憋了一口气,迟疑着,才问:“你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对付老三媳妇,对付我?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就算是兵荒马乱的年头,我也是尽心尽力地护着你。天地良心……” “嫂子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当初,嫂子过了双十年华一心恨嫁,是谁替嫂子遮掩着,叫嫂子跟穆统领眉来眼去?是谁借着体弱多病不见外人,替嫂子瞒下怀了孽种一事?是谁瞧着嫂子丧子痛彻心扉,替嫂子处置了那六个月落地的小外甥女?”蕙娘不咸不淡地说道。 婉玲头皮一麻,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嘴硬道:“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况且口说无凭……就连你大哥也不曾瞧出破绽。” “穆统领没了,穆家剩下的孤儿寡母度日艰难着呢,指不定人穷志短,将多少年前嫂子在穆家献殷勤的事说出来。” “穆家人不是去了海宁吗?你怎……”婉玲错愕之下,怔怔地在心里又念叨了一回“咬人的狗不叫”。 蕙娘笑道:“嫂子,我只比你早一年,知道咱们两个要一同嫁进外祖家罢了。嫂子当真以为,你撞上穆统领是机缘巧合?当真以为,那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是我奶娘无意间丢出的?嫂子心里千万不要留有侥幸,嫂子当初跟穆统领的书信、信物,妹妹都从火盆里救出来,替你收着呢。” 婉玲怔怔地听着,想着蕙娘自从得知她们表姊妹二人要做了妯娌就开始算计她,不由地胆寒,猜着蕙娘为对付她,十有八、九已经笼络住了穆家人,两只手搁在膝盖上,忽地抓住裙裾,咬牙道:“你要我认罪,是想彻底霸占住莫家的账册、库房钥匙?” 蕙娘没言语。 婉玲冷笑道:“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日里,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应声虫有那么大的主意?” “嫂子快去吧,原本脸色黄黄的就不得大哥待见,若叫大哥知道嫂子当年的‘风流韵事’……”蕙娘说道。 “婉玲,你就算在衍孝府主持中馈又怎样?老二不回来,你……” “二哥总会回来的,我能算计来衍孝府,就能算计回二哥的官位。”蕙娘固执地道。 婉玲冷笑一声,“你何必自欺欺人?皇上心里,老三是宁肯舍弃老二也要保住的帅!老二不过是个卒子!” 蕙娘沉默了一会子,笑道:“嫂子不必替我费心了,朝堂上的事,可不是皇上一个人说得算。远的不说,嫂子提议分家,最后自己分了个大头,我跟二哥区区十万两就被打发了。嫂子提议买那选妃红帖,我跟二哥的家底都被掏空了,嫂子的银子就放在公中,反倒一分不少。可见,嫂子的话,实在听不得。嫂子放心,等二哥继承了衍孝府,我们两口子还跟先前一样敬重你。” 婉玲眼皮子一跳再跳,陡然明白蕙娘的“上进心”,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站起身来,平板地道:“知道了,我就静等着看你如何将老二弄回京城。”掸了掸裙子,就木然地向外走,在门房上见芳枝好意拦着她,就道:“我有要紧话要跟老夫人去说。” “可是老爷叫少夫人闭门思过。”芳枝劝道。 婉玲回头望了蕙娘一眼,推开芳枝,迈着大步向前走,跨过莫老夫人的门槛,进了里间里,瞅见莫老夫人灰头土脸地坐在榻上,立时跪了下去。 “婉玲,我也救不得你了。你老老实实地在自己院子里待上几天。”莫老夫人悻悻地道,“旁人家若知道咱们家两个出嫁的姑奶奶就连过节用的烟花炮仗都要回娘家来取,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家呢。” “……祖母,说的不是这事。”婉玲直挺挺地跪着,在心里掂量着赌气算计凌雅峥的罪名总比被莫静斋知道她先前跟穆统领牵扯不清要轻巧许多,就道:“祖母,因气三儿算计自家嫂子,我一时糊涂,就叫人往三弟妹走的路上扔了烟花、炮仗。” 莫老夫人本是灰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