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卫宣氏并没有表明自己的侯府夫人的身份,仅仅是让这小道士通报那妙闲道士,说是有香客拜访。 可是那小道士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妙闲道长今儿一早边说必有贵客来访,所以主持才命我们几个打扫山路,本想着正下着雪了,怎么可能有人冒雪上山?想不到还真是有人来了,女施主请这边请……” 卫宣氏微微挑了挑眉,跟随小道士进了大门,沿着长廊一路转到了殿后的一处厢房。 她让鸣蝉和随行的侍卫候在门外,自己一个人推开了房门踏了进去。 与屋外的寒风料峭不同的是,屋内暖意融融,檀香蔓延在鼻息间。卫宣氏微微打量了一下,很难想象这是个山野道观的房间,屋内的陈设虽然谈不上名贵,却是处处高雅古朴,就连那装饰一新的骁王府,同这间小小的厢房一比,都是被衬得在品味上落了下乘…… “公侯夫人请坐。”随着清朗的声音,在淡灰色的幔帘后,慢慢走出一人,与庙会那日不同,今日的妙闲道士一身宽松的道袍,虽然麻制的布料,可是看上去便知道是出至百年老铺工匠之手,无论是剪裁还是缝制俱是大方得体。 只见他满头如墨的青丝并没有全束在发冠之内,而是随意地披散在了身后,白皙的皮肤被映衬得愈加通透,浓密的睫毛微微遮盖了一双美目中的犀利,高挺的鼻子下,一双薄唇如若染了樱花绯色,当真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此时少了珠帘的遮掩,卫宣氏倒是将他的模样尽是仔细地看在了眼底,心内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便是勾起了唇角,微微含笑,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了他的身前:“那日得道长妙语点拨迷津,心内便一直有一事放不下,此次前来,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妙闲道长并没有因为卫宣氏的靠前而后退,他虽然长相偏阴柔,个子却是极高的,因而低下头,看着卫宣氏的眼儿,说道:“不知夫人有何困惑?” 卫宣氏微微眯起了眼儿,似乎着迷地看着他那形状美好的凤眼,缓缓问道:“不知这翳鸟该若何解释?” 妙闲道士慢慢低下头,附在了卫宣氏的耳旁:“在《玉函山房辑佚书》中,这翳鸟的解释为五凤之一。天下有五凤,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似凤者四,并为妖……” 听到这,突然她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妙闲道士的脖子上,刀刃寒光闪闪:“那道长可要好好解释,我是凤还是妖呢?” 虽然匕首加身,可是妙闲却是神色不变,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世人皆知前梁皇帝宣庆龙只有一位公主,当初先帝走得甚急,竟是顾不得带走自己的亲女,在宫门被破时那前梁公主便悬梁在宫中自尽殉节……可是世人不知的是,那皇帝虽然因着荒诞染了龌蹉之症而在生养了三子一女后,便再不能生育,可是处处留情的他在民间尚留四女……你虽然父姓为卫,可是嫁人后,却并没有从夫家的姓氏,而是改作‘卫宣氏’,虽然你对外宣称取了‘宣’有警醒自己日宣三德之意,可是依着贫道来看……倒像是明明没有凤尾,却妄想改了命盘,拼了命也要长出凤尾的妖!” 此话一出,卫宣氏一向的慈眉善目立时消失不见,眼里杀意毕现。 卷四:前朝遗宝 第80章 妙闲道长的白皙的脖颈立刻流出了一抹殷红,顺着冰冷的刀刃渐往往下流,可是他脸上恬静的微笑却是未变:“姑姑莫要动怒,难道就不想给小侄叙一叙骨肉亲情吗?” 卫宣氏看着妙闲的那一双漂亮的眼儿,若是情况允许,她会切断他的喉咙,再慢慢剜下那似曾相识的眼儿……狠狠踩在脚下! 这么想着,她却渐渐松了刀,问道:“这么说,你果真是前梁太子宣明的独子宣鸣?” 妙闲微微笑道:“贫道,俗家的名姓的确是姓宣……前尘往事俱是记得不大清楚了。” “你还没死……难道那大梁的皇帝也还活着?” 妙闲轻轻一撩道袍,在茶几前的蒲团上坐定,此时茶案上,小炭炉烧的水已经开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提起水壶,在已放好了茶叶的紫砂杯里倒上滚烫的开水,上好的茶片在热水间上下沸腾,一会便是茶香蔓延,他将一杯递给卫宣氏,然后缓缓说道:“皇上的确是因着山间坠车,溘然长逝了。” 卫宣氏并没有接那茶水,她生性多疑,怎么会平白喝别人手中来路不明的茶水?更何况是这个人的水?” 实际上,因着眼前熟悉的眉眼,她的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