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末纷落之中,只见松林里一前一后多了两道身影,后者少年身形,披着吉光裘,看不见面目,而前面的人一袭红衣,身周还窜动着苍白色焰光,更映得他眉眼冷峻,殊色之上增添一抹厉然,更令人触目惊心。 “血魔…” 不知是谁,失神低呼。 赵长老有些狼狈的拂去身上雪末,赫然发现原本跟自己站在一起的正道诸人,悄悄避到旁边,好像要跟聚合派划清距离似的。 这帮胆小鬼! 赵长老暗骂,抬头对上释沣,终究冒出些许慌张。 ——聚合派上一任的四长老怎么死的? “得,正主来了。”有魔修在一旁嘀咕。 释沣的属下当然是狠狠瞪众人一眼,忙不迭的迎上去。 “尊者,陈公子。” 在场诸人闻声瞄陈禾:原来这就是血魔的师弟。 当年北玄派覆亡,只活了释沣一个,血魔这师弟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有人说陈禾是释沣的徒弟,只是以师弟的名义充数,因为释沣弑师屠戮同门,在修真界看来,释沣去拿北玄密宝名不正言不顺了。 也有说陈禾是其他大乘修士乔装改扮的,所以修为才会一下元婴,一下跳到了化神。 最夸张的传言,莫过于说陈禾其实是释沣修炼魔功的炉鼎,十个修士听到后,有八个都哈哈大笑,不信。 如今看来,甭管陈禾是谁,血魔对这师弟很信重的传闻倒是没错。 释沣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只冷冷问:“赵微阳何在?” 赵长老对上那双眼睛,心里只发虚,当年聚合派尸横遍野,释沣浑身是血的模样他还记得,二十多年过去,这个噩梦又回来了。 赵长老定了定神,勉强开口道:“赵微阳藏在这座山中…” “先在沭阳江将一船阴阳宗的魔修杀死,又辗转绕回来躲进山里?”释沣正要揭开聚合派故弄玄虚的拖延之策,装成专门“怒而质问”,紧张北玄密宝的模样。不料赵长老竟然蓦地瞪圆眼睛,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不,不可能!” 陈禾悄悄传音:“师兄,有点不对。” 释沣盯着赵长老,后者已经回过神,擦着汗狡辩:“吾派秘法,明明指认赵微阳在这里,屠杀阴阳宗魔修的,只怕另有其人吧。还请…尊者说说,那是条什么样的船,现今修真界暗流涌动,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冒充我派叛徒之名,亦有可能。” 说着颇有深意的看赤霞宗的人。 “赵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并未说你,何必心虚。”赵长老转头就跟赤霞宗呛上了。 在场诸人无不关心赵微阳的下落,想逼赵长老说出事实,只有释沣陈禾,留意到赵长老追问阴阳宗魔修时,那抹揪心神情。 “师兄…”陈禾悄悄传音。 释沣沉吟片刻,神色跟着一变:“不好,我们可能迟了一步。” 赵微阳梧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阴阳宗的人? 被发现行迹? 还是混在那条船上逃亡了一阵,走的时候杀人灭口? “师弟,我们都错了,赵微阳将满船的人都杀了,可能是他也不知哪个才是他真正要对付的人。”释沣冷声道,“到现在也没人发现聚合派出来的另一路人手,这证明了什么?” “聚合派的另一支队伍,混在其他门派中。”陈禾一点就透。 “他们能令人潜伏进北玄派,那别的宗派,是不是也早有他们的人?” 陈禾目光闪动,不再传音,装作失声叫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