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拿去退了吧。” “……” 她当他是智障吧?有她这么敷衍人的吗? 程亦川快给她气死了,忍了又忍,才按捺住跟她吵架的心情:“我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能简简单单地收下镯子,说声谢谢吗?” 宋诗意笑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也很感激,但是钱我已经借到了,礼物也另有钟意的,这镯子还是麻烦你退了吧。” 程亦川一愣,狐疑地问:“你借到钱了?” 为了让他宽心,宋诗意点头,毫不迟疑地说:“昨天晚上在食堂碰见丁教练了,你知道他是我师哥,一听说我需要钱,二话不说就借给我了。” 假的。 但她笑得很真诚,骗一骗从来不懂掩饰的程亦川,绰绰有余。 可程亦川还是恼了,眼睛一眯:“怎么,他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这下换宋诗意一愣,有点琢磨不透他生气的点在哪。 “他是我师哥,我和他好多年交情,这样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也用不着内疚——” “所以呢?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急着要你还,你就算等个三年五载不还我,我也不会催。” “……” 宋诗意抬头看他,哑然失笑,摇摇头说:“程亦川,你讲讲道理行吗?哪有你这样逼着人借钱的?我从来只听说过上门催债,没听说过上门强借的。” 她拎着那只沉甸甸的袋子,抿了抿唇,“我们俩总共才见了几次面?两只手就能数得出来,说熟吧,你对我一无所知,要说不熟,又是同门师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就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才更不想借你的钱,欠你这个人情。人与人之间相处,自在最重要,我一旦欠了你钱,每次见你都矮你一头,我这人自尊心强,最不愿意低头了。” 少年穿着一身黑衣,像这冰雪寒冬里的一抹异色,拧着脖子说:“没人叫你低头!” 宋诗意终于恼了,没好气地把袋子一把塞进他手里:“这东西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程亦川,我真是搞不懂你,无缘无故的你干嘛非得帮我一把?我都说不需要了,你何必这么热心肠?” 程亦川也忍无可忍了,又是一把将袋子塞回她怀里。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老是无缘无故帮我?我来基地的第一天,受了气,一个人出来晃悠,你干嘛跑来安慰我,说什么我的天地在雪山上?” 他皮肤白,生气起来面色通红,仿佛鲜血都要透出来了,眉眼生动得不像话。 “那天专项训练,卢金元在起点说我坏话,我人在山下,反正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你又干嘛帮我挤兑他,害他滑到一半摔了个狗啃屎?” “……” “还有,我在食堂跟他打架,人人都看热闹,你又为什么跑来插一脚?让我打架,让我自讨苦吃不就好了,为什么担心我被重罚,还帮着我来了出苦肉计,免得局面一边倒?” “……” 程亦川那一连串掷地有声的质问叫她彻底哑口无言。 少年用不甘又忿忿的目光瞪着她,说:“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就准你当老好人,不准我当红领巾?你帮我那么多回,就不能让我也帮你一次吗?何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他妈不叫问题,我这忙帮得毫不费力,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嗓门儿太大,乍一听是愠怒,细品之下却带着一星半点儿的哀怨,依然是十足的孩子气。 可那孩子气是柔软的,善良的,带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