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把卷子放在她桌前,神情复杂地投来一眼。宋诗意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满分。 再一看,熟悉的bddad,考试时程亦川念了两遍的答案,还自信满满地告诉她:“百分百正确率。” 事实上她本来就有两道题拿不太准,打算做完卷子回过头来改一改的,但程亦川那么一念,她就算是想改也不打算改了。 不过是寻常小考,根本没有作弊的必要。 可是眼下,宋诗意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卷子,既然她没改,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她深呼吸,转头去看坐在报告厅中央的人,可那人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她。 林sir已经发完了卷子,在讲台上说:“这次考试有五个满分,一个零分。” 宋诗意面色通红,听着林sir念完了满分名单,可出人意料的是,这其中没有程亦川。 她狐疑地抬起头来,就看见林sir面无表情地说:“零分获得者,程亦川。” 霍地回头,她看见程亦川面色如常坐在那,一片哄笑声里,他显然早已知悉内情,并没半点有惊讶。 怎么回事? 一堂课上得心神不宁的,课间休息,宋诗意扭头去找那罪魁祸首,可程亦川跑得飞快,一眨眼就不在教室了。 她只能等到下课,第一时间拿着书就往外走,对着那个正迅速跑远的身影大叫:“程亦川,你给我站住!” 那人仿佛闻所未闻,眨眼间消失在人群里。 宋诗意:“……” 在原地跺了跺脚,她把心一横,重返报告厅。室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林sir还在讲台上收拾书。 她走上前,把卷子摆在讲台上,说:“林老师,对不起,这成绩不作数。” 林sir顿了顿,笑了:“我知道。你可没没这个水平。” 宋诗意面上微红:“谢谢您替我留面子。” “谈不上留面子。毕竟你本来也没作弊,是那混账小子仗着自己英语底子好,自作主张改了你的答案。” 她一愣,抬头看着林sir:“您怎么……” “我怎么知道?”林sir哈哈大笑,“那小子自首来了,还被孙健平罚了六百个下蹲,又交了篇检讨书给我。他老实交代了,这事儿跟你没半点关系,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宋诗意定定地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林sir一面笑,一面往外走,摇头叹气:“臭小子,还挺仗义,坏人是他,好人也是他——” 说到一半,回头看了眼宋诗意,点了点,“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底子不好。多跟做师弟的请教请教,他是a大英语专业的,有两把刷子。” 宋诗意只能点头:“您说的是。” 低头看看那卷子,心里不是滋味。 * 夜里,宋诗意给母亲发了一条消息。 “妈,我周一回北京。” 五分钟后,钟淑仪把电话打了回来,开门见山问:“回北京?你终于想通了,准备退役了?” “我……”她不愿头一句就打破母亲的幻想,好不容易才通一次话,索性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听张叔说,家里的小卖部被拆了?” “嗯。棚户区改造。” “那你现在——” “买了辆二手小推车,平时出门摆摊。” “国子监附近不是不让摆摊吗?” 钟淑仪冷笑一声:“不让摆?不让摆,他们让我怎么活?拆了我的店,还不让我摆摊,怎么,我的一日三餐由他们负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