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意一顿,原本想说的事似乎搁在此刻也不适宜继续了。她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可别瞎操心了,先把伤养好,让卢金元输得屁滚尿流吧。” “呵呵,你等着看吧。我要是没把他输得痛哭流涕跪舔爸爸的脚指头,我就不叫程亦川!” * 和程亦川在女队宿舍楼下分道扬镳,宋诗意明明说了让他先回去,他非要发扬绅士风度,像个偷穿大人衣服装成熟的小孩子,一脸假正经,理直气壮说:“哪有男的半路走人,让女的自己回去的道理?” 她好笑,也懒得拆穿他这看似成熟的幼稚,只在宿舍大门口挥了挥手:“回去吧。” 他还偏双手插兜,装酷似的说:“你先回去,我看你进门。” 宋诗意忍无可忍,哈哈大笑:“都在基地里,安全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怎么老演偶像剧啊?” 真是戏精小孩。 程亦川脸红脖子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让你走你就走,废话怎么那么多呢?” “好,好好好,我走。” 她认命,转身往宿舍里走。 走到楼道时,回头,看见程亦川还立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他。 她笑了,挥挥手,低声说了句:“傻小子。” 今后离队了,再也看不见他这耍宝的行径,和张狂又臭屁的模样,一定会很想念。 她有些感伤,爬上了三楼,推门进了宿舍。陆小双正趴在她的床上玩手机,头也不回诈了一句:“我说,你该不会是会情郎去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 “哼,我在窗口看见了!”陆小双跳了起来,搬凳子,把她摁上去,“现在开始,严刑逼供。” 宋诗意无语,在凳子上坐下来,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抬头说:“小双,有件事我想找你帮忙。” 正是插科打诨的搞笑时刻,她却忽然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 陆小双一愣:“什么事?” 宋诗意眼神微沉,一字一顿说:“有个人渣做了坏事不承认,这严刑逼供别对我使了,帮我想个法子,一起搞他。” “怎么搞?”陆小双来了精神。 “以前在学校称王称霸时怎么搞,现在就怎么搞。”宋诗意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说一起吃个饭。 陆小双沉吟片刻:“这是在哈尔滨,又不是在北京,咱们人手不够。” “你要多少人?” “加上你和我,至少还要再找仨,光女的还不行,还得有男的。” 宋诗意眯着眼睛算了会儿,起身说:“没问题,人给我你找,事儿你得帮我办了。” 陆小双笑了,甩了甩头发,一脸邪魅狂狷地说:“咱俩自打毕业起,好久没一起干大事儿了,啧,还真是有点怀念。” 宋诗意笑了,起身给孙健平打电话,说了两件事。 其一,她要退役,这次主意打定了,明天就去办公室办退役手续。 其二,程亦川受伤一事,她有办法让卢金元认罪。 两件事,简直一件比一件像重/磅/炸/弹。孙健平在电话那头捧着心脏一阵咆哮,却只换来徒弟一句话。 “孙教,您就帮我这一次,行吗?就当是退役之前,纵容我最后一次。” 小姑娘带着点哀求之意,低声求他。 孙健平沉默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