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起女孩的衣裳恶人见过,不宜再穿。待药放入煎炉,他又去买了两身衣物,托人送进浴房。一应处理完琐事,他一身是汗,衣衫也是渍了又渍,随意吃了些东西,取了煎好的药和餐盘回到客房,一抬目便知不妥。 女孩生得太美,梳整后更是肤如雪玉,明秀娇贵,纵然衣裳朴素,也看得出不是寻常家世,在外必定格外引人注目。 苏璇将餐盘置在案上,“这是药和吃食,奔走了一天想必累了,用过饭就睡吧,这间屋子很安全。” 见他要离开,女孩想说又说不出话,细指不安的纠着衣袖,惶急又害怕。 苏璇知她之前受惊过度,停下来解释,“不用怕,我就在门外,你开门就能见着。” 少女怯怯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苏璇见她不再拦阻,踏出去将房门合上,在廊上盘膝坐下,将剑搁在腿畔打坐。 过了一刻,背后的门扉轻响一声,片刻后悄悄阖上。 两柱香后,门扉又动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门扉再响了一下,之后别无声音。 苏璇知她放了心,这才闭上双目,静气凝神的行功。 两人在客栈内藏了几天,一切太平,苏璇也放了心,只等江上解禁。 这日午后,一个中年男子佝偻着背,顺着墙根溜进客栈后院,在水房寻到了一个洗衣服的仆妇。 “给点银钱使使,我有急用。” 妇人厌恶的睃了一眼,没好声气的道,“家里早叫你败光了,哪来的银钱。” 中年男子涎着脸道,“你找掌柜的支几个钱,先与我用,等我手头活了自然还你。” 妇人根本不理,“支不着,掌柜严得很,在这里做一日得一口饭吃罢了。” 中年男子哪肯放过,“那你找其他做活的支一点,等我发财了百十倍的还。” 妇人听如未闻,埋着头捶衣服,咚咚捶得木盆中水花四溅。 男子在一旁嘻皮笑脸,“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忍心看我被放印子钱的逼死?那帮人凶得狠,不稍弄点钱缓一缓,我的胳膊腿就保不住了,到时候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说不得还要将你拖去抵债。” “李昆,我怎么嫁了你这个糟污货!”妇人实在受磨不过,气冲冲的将木棰一摔,从衣内摸了百来钱丢在他脸上。 李昆也不顾脸痛,急急的低头拾钱,一起身窥见二楼客房窗前的少女,顿时直了眼,半晌才回过神,“这美人从哪里来,竟像个千金小姐,怎么宿在这破地方,莫不是被人拐了?” 妇人叉腰讥道,“还有脸皮说人,拐了又如何,和她一起的少年怎么也强过你这个东西。” “她只有一个少年陪着?”李昆伸长了脖子,恨不能贴到窗边。 妇人恨恨的朝地上唾了一口。“瞧你那贱皮样,她虽不能说话,身边人却细心得紧,出门前还托我照看,你要是敢近前,当心我大耳刮子抽你。” 水嫩嫩的小美人竟是个哑巴,李昆色迷心窍,心思转了又转,直到少女离窗了才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妇人早已抬了木盆转去别处做活,他也不再去讨没趣,揣着钱溜出了客栈。 半个时辰后,一家嘈杂的赌坊内,到手的钱又被李昆输了个干净,他颓着脸要走,被三个人打横拦了。领头的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浓眉上挑,大剌剌的披着外衫,袒露出雄健的肩臂,双膀纹满了青龙搅浪。 一个照面李昆就软了三截,他脸上勉强挤出笑,还没开口就被青年身旁的一个麻脸汉子揍倒了。 “爷!好汉爷轻点!”李昆呲牙咧嘴的讨饶,“我再过几天一定还钱!” 青年一脚踩在他肩窝,慢慢加力,嘴边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当你家爷爷是死的?还敢躲着我,信不信今天就废了你这只手!” 剧痛让李昆放声惨叫,失声乞饶,“爷!爷爷——饶命啊!我这就还,这就还!” 青年丝毫不为所动,“我看你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