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营地外围的士兵倒下去,火光映出身畔一个诡异的敌人,血淋淋的手上捏着一颗跳动的人心。 人们悚然而恐,发觉敌人肤色惨白,眼框裂开,鼻窍中有血丝渗出,明明是人的模样,却如一具活尸,攻击也十分可怖,力量大得惊人,撕人胸膛犹如绵纸,转眼又有两名士卒被杀。 人们惊恐的执□□戳,活尸丝毫不惧,擘手折断了一柄□□,空手抓裂了一个倒霉士兵的脑骨。 更多影子从黑暗浮现,宛如地府倾出的幢幢恶鬼,足有近百之多。 这些怪物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悚人,无觉无痛,犹如不死之身,士兵无不骇极,胆小的已经手足发软,控制不住簌抖,踉跄跌逃。 苏云落却是见过这种东西,见状失声道,“血翼神教的药人!怎么会在益州出现?” 左卿辞到这一时才真正沉了神色。 一声声哀号划空,场面异常惨烈,几个勇猛的都尉与将官不顾凶险,当先冲上去相搏,鼓动了一些胆大的士卒跟随。一名副将一刀劈在行尸的肩骨,行尸毫无所觉,一爪横来,眼看要捏碎副将的喉咙,忽然一记飞矛穿过行尸的身躯,带得它退了两步,接着又是一矛,三四支长矛接连洞穿,将行尸生生钉在了地上。 掷矛者是殷长歌,以他贯注的力道,哪怕是只大象也给杀死了,行尸却依然长臂乱抓,凶残的要扑人,饶是殷长歌也不禁悚然,“这莫不是师叔在西南所见的怪物?” 一线灵动的银丝绞住一具扑袭的行尸颈项,倏然一收,乌青的头颅滚落下来,尸身终于不动了。 这一次动手的是苏云落,殷长歌见她一击奏效,反手一个剑花斩向身畔行尸的头颈,疾声而呼,“大伙休惧,怪物是能杀死的,断其颈项即可!” 两人的得手极大的鼓舞了周围,既然怪物并非恶鬼,士卒们顿时振奋起来,只是行尸扑袭极快,力大无穷,要制住斩头相当不易,殷苏二人转战搏杀,依然难挡行尸之势。 四周嘈杂纷乱,扑攻不休,苏璇却奇异的静止了,他双眸阖起,神思寂定,突然身形一展,天矫神龙般长掠而起,足尖在一具行尸肩膀借力一点,生生将行尸踩得陷入土内,凭空矮了一截,犹如种了一棵张牙舞爪的人桩。 两三下起纵,苏璇已脱出营地,融入了无边黑暗,俄顷之间,西南方利啸陡起,宛如尖针刺耳,一群群行尸忽然弃了攻营,成群结队朝西南而去,未及二十丈,动作不知怎的缓了,变成了漫无方向的打转,宛如失了操控的傀儡,虽然人近了仍会攻击,已比之前弱了许多,士卒趁势乱刀纷纷,将怪物的头颅一一剁下。 半空身影一现,是苏璇去而复返,他随手抛下一个人,连同一只古怪的竹笙。“此人在外围操控,周围有几具行尸护卫,被我制住后自尽了。” 跌落地面的尸体被殷长歌挑翻过来,见是个黑巾包头,面目粗蛮,鼻子平阔的男子。 苏云落一眼认出,“这人我在血翼神教见过,是长老之一。” 殷长歌悚然动容,“武卫伯勾结了血翼神教?他要做什么?这些鬼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场纷乱终于平息,余下两三个还能动的行尸被捆在营地一角,靖安侯亲自检视,与部属低声交谈,或许王侯皆是喜怒不形于色,他的神情冷寂而平静。 左卿辞一直在旁观,独自静伫良久,手边被人轻轻一触,他回头见是苏云落,夜风吹得她衣袂轻扬,发丝微乱,深楚的瞳眸疑惑又关切。 左卿辞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忽然道,“阿落想吃什么?听说益州城南的阆记牛肉不错。” 天空漆黑,边场火光未息,营地一片凌乱,追逐败兵的队伍仍未回转,这样的时候,他却问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 苏云落怔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