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二不休」。 沉映珊还杵在她桌旁数数,拿放资料发出细小音量,最后咂起舌满声离谱:「那女人!根本偷懒啊,连做都没做就全部推给你。」 薛槿荷双手摆键盘上,迅速输入表头,注意力全放在完成资料,没能仔细听沉映珊说话。 「喂!」沉映珊不停叫。「你中邪啦?」沉映珊又喊:「你太拼,都疯啦?」 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薛槿荷闭上嘴正想着要不要回话,沉映珊已经重重拍她肩膀,拍一次不够,竟然连拍三次,好像拍上癮。薛槿荷如机械般回过头,瞧见沉映珊满脸焦急。 「你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不愧是关心她生死存亡的至交沉映珊。 空间登时静謐,半晌,薛槿荷认真回:「死不了。」 沉映珊那张心急的脸顿成愕然,好像理解她说什么:就算因为非自身工作而筋疲力尽,儘管筋疲力尽也因为必须努力而致使中邪,就算中邪再多,没完成工作前她也死不了。 沉映珊甩甩头,表情狠绝:「你把那女人的打混状况报告给上司啊,让上司裁决!」 那一脸的正义…… 薛槿荷闭上嘴,不停发出思考应声。 「还想什么想!立刻!去告诉上司!」沉映珊气势强劲,非要跟杜盈青一较高下,拼个你死我活最好。 「我想一下……」 「还怕那女人啊?你资歷比她深欸!」 「不是我怕她。」 薛槿荷的为难几乎刻在脸上。而且她知道,平时沉映珊见她这模样可能会关心问她「不然呢」,但这刻,至交显然更想替她打抱不平,目前还很盛怒。 「我给你鼓励!去!」沉映珊说着竟按住她办公椅背,一瞬间就把她推滑入通道。她根本还没想好,办公椅已经进入上司办公室──幸好还没真的进去,但也只差毫米。 薛槿荷惊怔睁眼,坐在办公椅上四肢僵硬,眼一抬就能看见敞开着门,办公室中的新上司。 「沉映珊──」薛槿荷简直要大叫号哭。 沉映珊却完全感觉不到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气嚷:「把那女人告到自动辞职!」说完后,随即转身,行军般大迈步走掉。 现在是看她表现? 薛槿荷不禁拧起眉,困扰到极致。猛地回过脸,沉映珊竟已回到自己座位,依然要她奋发向上去告状的汹汹眼神。 意思是她不能退缩? 薛槿荷扳正脸迅速思考。不行!她当然要跑,而且是马上。她开始动作,尽可能悄无声息从座位起身,趁上司还因为忙于阅读文件没有留意到她──忽然间,新任上司执笔的手在纸页上停住,眼离开文字,两双眼对上。这刻,空气迅速凝结。 她该说什么? 冷汗好像冒出来,沾黏在薛槿荷额上。 「我在,试椅子。」薛槿荷只能乾笑。 真是个好藉口啊。她想哭。 听了这句说词,上司没露出荒唐神情。 「抱歉打扰到你。」薛槿荷硬着头皮,在与新任上司的对视中,从椅上起身绕到椅背,就要推转回自己办公桌。但没推成。那名她从没对话过的新上司,居然开口了。 「你是薛槿荷?」 薛槿荷不禁缩下脑袋,完全表现出在工作中打混,被上司捉包那种可耻与可恨。她背脊僵硬,微瞄另一方。沉映珊依旧往这方打探鼓励,可是似乎对她这刻的表情感到困惑,于是张眼张嘴,摆手无声问她怎么了。薛槿荷就算想回答,也无法回答啊。 深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