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然而反抗的时机却选错了。 挣扎着起身的同时,身后缠绕着荆棘铁丝的榔头便直接落在膝盖后的凹槽处,血肉横飞的同时,瑟雷斯被迫重新跪倒在地。 “你的罪,将警醒新生者,你的血肉,将成为他们的力量,为我们未竟的事业做出贡献,也算是你赎罪的一部分。” 往前一步,抬手至瑟雷斯的额前,随着话语的延续,长袍下白嫩的手臂上蓦然有黑纹浮现,起先不过是一片散落于血管各处的黑点,紧接着在前者惊骇的眼神中往前汇聚,直到食指的第一段指节全然漆黑。 一滴形似液体的黑色菌丝在下一秒直接落在瑟雷斯不断往后仰的额头,紧接着完全的消失不见。 “接下去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视线扫过躬身致意的几个信众,空着的手将伞往上提了提,按照来时的路离开,她负责的只是这一步而已。 比起登楼时的稳健,落地时的她因为双腿的颤抖往前一个趔趄,靠着伞才勉强撑住身体。 “呼~” 左侧的太阳穴有汗珠滑落,呼出的气带着白雾,显然有着不低的温度。 巷道外的歌声又到了一处高潮,摇滚乐队独有的高亢嗓音此时听上去再也没了之前的激昂,只余下嘈杂和烦躁而已。 ...... 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电脑桌后的女孩蹙着眉头,右手继续摇晃着鼠标的同时左手回过去胡乱的摸索着,抓起手机,看也不看的摁下接听键。 “喂,我现在在忙,如果有什么事情请稍等一会儿。” “菲林,是我!” “你是安东尼叔叔?” 抿着嘴回忆几秒,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你找到凶手的信息了?” 鼠标停顿,女孩声音立刻高了十几分贝。 “不,只是今天有人来凯奇顿新闻社询问你母亲的事情,关于三年前的那场游行......他似乎在追查当初的某些事情,我能够看得出他很在意格林蒂斯的情况,你的母亲生前有留下什么讯息吗?” 从私心上来说,尽管之前已经答应祝觉,但安东尼打心底里不希望菲林·普拉达接触之前的那人。 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对有关于游行的任何事情都相当的敏感,因此他没有急着告诉菲林·普拉达怎么联系祝觉,而是先行询问菲林·普拉达手里是否有着某些信息。 如果没有,安东尼就准备代替菲林·普拉达回绝祝觉。 “有人在追查三年前的人权游行?” 视线仍旧停留在屏幕上的网页,菲林接着问道, “你有告诉他我母亲已经过世吗?” “当然,所以他才托我询问你格林蒂斯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你的信息,如果你不愿意跟那人扯上关系,那么你完全可以当作没有这通电话。” “不,安东尼叔叔,请你马上告诉我对方的联系方式,我最近也有了些突破,正想要求证,说不定他手里有我想要的情报......只要能帮我查清楚是谁杀害我母亲,我不介意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毫不犹豫的回绝掉安东尼的好意,菲林的手指抚过电脑桌一侧的相框。 那是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菲林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于一场疾病,因此在她有关于亲情的记忆中,绝大部分都是那位慈祥的母亲。 如今仅剩自己一人在这世上活着。 支撑着她生存的动力已然不多。 其中之一便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母亲死的如此不明不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