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保衡也是北宋仁宗年间的一位名医,同时也是儒医,皇帝重用读书人,提拔了一批懂医的文人为官,孟云山、李保衡等都位列其中。李保衡时任谏官,主要对翰林医官院、尚药局、御药院、太医院等官员履职情况进行了监察。孟云山是给皇帝治病的尚药局的正五品的尚药奉御,也属于监察范围。 孟晓看罢奏折,气愤道:“这姓李的想干什么?三番五次弹劾父亲!谁也不是包治百病的神医,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命该如此又能如何?他姓李的难道就没有治死过人吗?给三个皇子看病,也不是父亲一个人看的,别人也看了,也都没有治好,为何偏偏揪着父亲不放!” 孟庆也道:“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姓李的一直不满皇后对父亲的宠信,又垂涎父亲尚药奉御之职,自以为了不起,想取而代之呗!” 孟家道:“他那点本事,想跟父亲比?” 暖阁上孟云山又长叹了一声,道:“李保衡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不管他如何对我,我们说话都还要公平才对。” “是!”孟晓忙道:“父亲打算怎么办?” “这奏折是皇后转呈给我的,说皇帝对三位皇子之死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是很有芥蒂的。皇后娘娘多方劝解,皇帝这才没有准奏,不过,看样子李保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让我们要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把奏折转给我看。” 孟晓道:“多亏有皇后娘娘,要不然这件事到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孟庆道:“是啊,多亏当年父亲替皇后治好了病,得到皇后的赏识,今日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孟云山再次长叹,话语有些凄凉:“能否遇难成祥,此刻还言之过早,皇后说了,这一次,李保衡似乎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不仅上奏弹劾,还撺掇其他同僚一起上奏弹劾于我,又着人四处说我的坏话,营造声势,皇后提醒我,这一次要格外小心才行!” 孟晓道:“嘴巴长在他身上,对这种卑鄙小人,如何防范?” “我告诉你们这些,就是让你们在给皇族国亲还有大臣们诊病时,多留一些心眼,不要有什么把柄给他拿住,否则到时候只怕皇后也没办法维护我们的。” 孟晓和孟庆急忙躬身答应。 孟晓想了想,道:“父亲,范仲淹范大人调任青州,本来是即刻便要赴任的,只是身体陈年旧疾一直未能得到妥善医治,我劝他奏请皇帝,缓些时日,好生医治,待身体大好再去赴任,但范大人执意不肯,不日便要启程赴任,他的病,一时半刻是治不好的,我担心……” 孟云山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乃范大人平生志愿,他若在惜身体而搁下公务,他就不是范仲淹了!” 孟晓也道:“是啊,范大人的病,父亲和大哥我们都反复诊治过,积劳成疾,盘根错节,要想治好,的确不是一日之功啊。偏生他又以天下为己任,不能好生歇息下来医治,要想治好,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孟晓犹豫片刻,才道:“范大人为人正直,得罪了不少人,我听说,这高保衡对范大人平素也颇有微词,特别是对范大人的新政,说成是祸国殃民,新政被废后,他更是拍手称快,只不过,他这样是否阴险,只怕会用这件事整我们。” 孟庆道:“他能怎样?” “前些日子我给范大人详细诊查,见他病体沉重,只怕时日无多,我担心一旦范大人病逝,会不会又给这李保衡一个弹劾借口,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啊?” 孟庆大吃一惊,摸摸胡子,道:“他不是对范大人很不满吗?” “不满归不满,能利用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正好可以用这件事对咱们落井下石!” 孟庆频频点头,苦着脸道:“是啊,范大人的病一直主要是父亲负责医治的,这个满朝皆知,一旦范大人病故,只怕这姓李的又要找麻烦,咱们得未雨绸缪啊。” “未雨绸缪?”孟云山望着孟庆,“怎么个未雨绸缪法?” 孟庆想了想,道:“转托别医如何?反正现在范大人只是病体沉重,若旁人接手医治,便可金蝉脱壳……” “哼!好一个金蝉脱壳!”孟云山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