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将她搂得很紧,好似一个抓着根救命稻草的人。 姜芮没挣扎,也没说话。 陆行舟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汲取她身上的气息,许久后才听他开口:“娘娘怎么来了?” “夜里凉快,四处走走。”姜芮道。 可若真只是四处走走,怎么会从长安宫走到崇政殿?她的关心之意分明很明显,还总是要找些别扭的借口来掩盖。陆行舟听在耳中,却觉得比那些直白的话更加可爱可心,心中的阴暗沉郁,竟因她一句话轻快不少。 他不由轻声笑了笑,“是臣的错,这么晚还不曾去给娘娘请安,害得娘娘既要四处走走,又要恰好走到这儿来。” 姜芮只斜了他一眼,不愿搭理的样子。 陆行舟又是一笑,而后笑意微敛,轻声说道:“臣今日发作了一名言官,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要无理取闹。”姜芮说。 陆行舟以为连她也站在自己对立面,心中一沉,还未开口,又听她继续道:“自古以来就没有杀言官的先例,你若因进言而斩杀了他,反倒成全了他的名声,还要累及自身被天下人唾骂。对付一个人的法子多得很,何必用这种损己利人的方式?不如先翻翻旧账。人无完人,这些言官们整日盯着别人的错处,就不知他们自己,是否一个个都修成了圣人?只要能寻到一个把柄,再来发作他们,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陆行舟愣了一愣,骤然笑出声,这一次是真的身心愉悦。 守在殿外的内侍们听到动静,一个个松了口气。三七更是感慨,看来日后,遇事只要请太后娘娘出马就够了。 陆行舟笑声渐歇,真心实意道:“娘娘心思缜密,臣不如娘娘。” 姜芮并未把这话当真,她知道陆行舟刚才不过是在气头上,若等他冷静下来,只怕能想出百八十种对付人的法子。 陆行舟的高兴,并不仅仅是因为找到了整治那个言官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他欣喜于姜芮为他考虑的这份心。 除了她之外,谁还在乎陆行舟的名声?谁还在乎陆行舟是否被天下人唾骂? 连他自己都不在乎。 他心下激动,抱住人就是一阵搓揉,吻更是铺天盖地的落下。 姜芮快要喘不过气,捶打着他的胸膛,等被放开时,气喘吁吁,发丝微乱,面带红潮。她恨恨瞪了陆行舟一眼,但眼下这种情况,瞪得实在没有威力。 或许她自己也察觉了,又恼怒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便要走。 陆行舟长臂一伸,捞住她的腰,又勾回自己怀里,再次吻下去,这一次像是安抚一般,轻柔得多。 连绵不绝的吻,从姜芮红肿的双唇延续到耳后,又下至白皙纤细的长颈,颈上的红痕如落花,沉沉叠叠,密密麻麻,旧的未消,新的又来。 姜芮推不开,只得往后扬起纤长的脖子,抱住他的头,任他作怪。 “娘娘……”陆行舟又吻到她的耳边,“娘娘再说一遍吧。” “什么?”姜芮含糊应道。 陆行舟在她耳旁轻笑,声音低哑:“就是刚刚让臣不要无理取闹的那一句,臣特别喜欢。” 姜芮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将人推开,“陆行舟,有病就要吃药。”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走了。 陆行舟只是低低的笑。他想他确实有病,不然怎么听她骂他,都听得这样高兴呢。 第77章 阴鸷厂公17 姜芮前脚回长安宫,陆行舟后脚就跟了过来。 想起小皇帝可怜巴巴的脸,姜芮对他说道:“瑞儿今日找我哭诉,说是被先生打了手板,他年纪小,从前我又不曾多做拘束,性子难免会顽皮一些,不如你去和先生说一声,平时可以严厉些,打手板之类的就罢了吧。” 陆行舟听了这话,心中想的却是:还有精力来诉苦,看来小皇帝还是太闲了些。 这么想着,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笑道:“好,下臣明日就与马大人谈一谈。” 姜芮坐在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