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衍实在想不出来了,之前那两句还是为了应付老母亲特意背下来的,以往都能够糊弄过去,没想到这次不够用。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得都有点口渴了,忍不住说:“就是有点少,不解渴,下次给我换个大杯子吧。” 刑母笑了一笑,低头在茶几下不知找什么。 刑衍觉得自己似乎看到棒槌在里头一闪而过,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连忙把带回来的木盒子摆上桌面,“妈你看我给你找到什么了,仿宋官窑粉青小方壶,明朝成化年间的,我拿给沈老先生看过了,人家说是好东西。” 刑母这才抬起头来,小心拿起小方壶细瞧,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你说的是沈恪沈先生?上门拜访没失礼吧?” “没有。”刑衍斩钉截铁地说。 “我听说他家那片蔷薇花,是沈先生为了太太种下的,他们文化人就是有情调。”刑母说,脸上还有几分向往。 刑父在旁哼了一声,“情调又不能当饭吃。” 刑母看了他一眼,“有情饮水饱,你这样的俗人怎么会懂。” “我俗?!”刑父瞪眼,“你跟我这俗人过了一辈子,也没高雅到那里去!” “就是跟你过一辈子,把我也衬俗了,当年要是嫁个文化人,指不定现在我也有一座蔷薇园!” “你是怪我不给你种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意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吵了起来,刑衍在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能不管,只得清清嗓子,“爸、妈——” “闭嘴!”两人同时转过来喝了一声,枪口子立刻对准他。 “还不是你这臭小子不结婚,我的儿媳妇呢?!我的大孙子呢?!”刑母叉腰怒视。 “隔壁那个李老头子天天在老子面前嘚瑟他那俩孙子,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怂货?一把年纪连个姑娘都泡不到!”刑父怒气冲冲。 “呦,还泡姑娘,看起来宝刀未老啊?”刑母忽地刀锋一转,幽幽对向刑老爷子。 “我这——我说他呢!” “你敢说你心里没想?” “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敢吼我?行啊你刑大山,老娘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眼看战斗升级,但这次刑衍不敢再劝了,两人已经脱下斯文外衣,老子老娘嚷起来,说明接下来就是棒槌加搓衣板的节奏,他可不想又一次被殃及池鱼。 他踮着脚尖溜出客厅,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爸的耳朵已经被他妈拎起来了,心中感慨,这才是熟悉的配方。 五月是繁花盛开的季节,沈宅中蔷薇开得如火如荼,墙角的石榴也不甘寂寞,绽出亮橙红的花朵。 榴花似火,是极美极热烈的颜色。 沈老太太看得兴起,要用石榴花汁做胭脂,姜芮自告奋勇帮忙,此时就戴着顶草编宽沿帽,拿着竹篮摘石榴花。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个多月,至今只远远见了刑衍一面,心里倒一点不着急。 因之前乐团才结束在各地的巡演,她得了个长假,每日就在阳台上练练小提琴,浇浇花,陪二老说说话,悠哉悠闲得很。 这石榴是花石榴,树不高,她就没搬梯子,底下一圈摘完后,顶上有几朵却摘不到,正打算喊许妈搬个椅子来,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几下就把花全揪了。 姜芮转过身,又仰起头,才能看清这人全貌。 刑衍奉了老父亲旨意,厚着脸皮上门讨沈家出品的蔷薇花种,没想到能看见美人摘花的场面。 看着小美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