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也就搁置下来了,成了新世纪乡里的第一个悬案,到现在都还没破掉。 王少华死后的第二年夏天,石勇川从村小学毕业了,白妈妈为了更好的照顾好孩子,便带着孩子搬到了县里,租了一间单间,白妈妈整天出去街上的小作坊厂里给人家打工,负责做绣花针,而石勇川,在这一年也正式改名,不姓石了,姓白,从此以后叫白永川。 春去秋来,白永川十七岁,读高三了,适逢当时军队来学校招兵,白永川因为学校成绩不是很好,便跟母亲白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辍学去当兵,白妈妈起先是不同意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男人走后,白妈妈一个人日以继夜的赚钱养家,白天去针厂上班,晚上回家给儿子做晚饭,等儿子下了晚自习回家吃饭,吃完晚饭后白妈妈拿出绣花针,戴上眼睛绣着刺绣,那样可以赚点零花钱。 每当这个时候,白妈妈就喜欢一边看着儿子做作业,一边绣花,家里没有男人,日子虽然过的有些清贫,可是好歹也平平安安的是不,可是如今儿子好好的书不读,却想去当兵,这让白妈妈好是伤心了一阵子,最后他拧不过儿子,只好同意了。 其实白永川想当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在那天晚上一刀杀了王少华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练一身的好功夫,以后好锄强扶弱,做一个孙悟空一般的人物。 如今军队来学校招兵,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自己终于能够有机会去参军,去学那些真正的功夫了,白永川兴奋异常,他跟母亲犟上了,不管说什么也不想上学,就是要去当兵,最后终于让母亲妥协,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可是进了军队之后,白永川才知道,原来当兵是那么的痛苦,在新兵连的那几个月,他每天都要进行着非人的折磨,每天的训练让他累的恨不得躺倒床上就大睡一觉,这个时候的他,开始想妈妈了,他想起了妈妈的好,想起了妈妈做的饭,想起了妈妈炒的香喷喷的菜,和妈妈那无微不至的关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短短两年的义务兵生涯很快就结束了,白永川拿了三万多块的退伍费回到了家乡,当他背着行军包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白妈妈正好在做晚饭。 依然还是那间窄小的小单间,依然还是那个二十瓦的灯泡所散发出的昏黄的灯光,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这个身影却变了,她便的越来越佝偻,越来越弯了。 白永川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他哽咽的叫了声:“妈!” 白妈妈一个人正在那间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转身的厨房里煮着面条,儿子参军了,她每到晚上就是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算了,两年以来她晚上很少会炒两个菜,平常都是一个素菜,一瓶老干妈,外加一碗白米饭,这就是她的晚餐。 今天家里没米了,白妈妈从橱柜里拿了一小捆面条,准备随便对付一下,可是就在她下面条的时候,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是儿子!是儿子回来了,白妈妈激动的从厨房跑了出来,手中的面条都撒了一地,刚跑出厨房的门,她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子,一个熟悉的脸庞影现在自己的眼前。 是儿子,真的是儿子回来了,白妈妈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两年,二十四个月,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自己日也想,夜也想的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眼前,白妈妈一把抱住了儿子的身子,轻声抽泣着。 白永川也哭了,这个十年未曾流过泪的男人,这个在军营里流过血流过汗可是从未流过泪的汉子,此刻却是泪如雨下,他已经十年未曾哭过了,自从父亲死后,白永川就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可是今天,他哭了!哭的很大声,哭的很任性! 儿子回来了,白妈妈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上班逢人就笑,去菜市场买米买菜也是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幸福的日子并未维持多久,白永川便开始烦了。 他找不到工作了,他是义务兵,在部队没有升士官没有留伍,所以只能退伍回家,他一开始本想在县城找份工作的,可是找来找去人家都嫌他学历低,文化水平不高,不要。 当然也有一些单位还是要的,一些厂子里招保安的单位,就很喜欢他这种刚退伍的年轻小伙子,白永川也去面试了几家,可是一提到工资的问题,双方就谈不拢了,厂子里的领导只愿意出一千二一个月,并且只管一餐的饭,这让白永川很难接受,他心想自己好歹也算老虎连退下来的优秀士兵,凭啥就才给自己这点工资,明显看不起人嘛。 于是事情很理所应当的,不成功,白永川在县城了晃荡了一个多月,面试去了上百家,可是没一家愿意聘用他的,不是学历低就是工资低,白永川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人家看的上的,他白永川看不上,于是乎,小白同志就又开始打起了做生意的路子。 在跟母亲商量之后,他拿出了自己三万块的退伍费,母亲也给他凑了一万块,总共四万块钱,白永川拿着这四万块,毅然决然的做起了街头卖烧烤的生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