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细作还记得培训的内容,遇到不致命的攻击时,先装作普通人,这样会通过许多试探,譬如走在路上让一个人撞了一下,你要破空大骂,表现的理直气壮才行。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装作普通人行不通。 卖糖葫芦的老头把手中杆子上的稻草一解,露出闪着寒芒的枪头来,双手拿稳了一抖,便有嗡嗡的响声。 “这是上好白蜡杆打造的长枪,我怎么没看出来!”细作懊恼地想着,动作却不慢,张开大嘴,挺胸阔肺,就要发动法术。 这一手法术还是跟第一重地的亡灵学来的,叫做“女妖尖啸”,名为尖啸,却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只在灵魂上冲击敌人,是面对围攻时的利器。 但大梁皇城司的缉捕使臣特意把他引到这个僻静无人的小巷子来,岂能没有准备,就这么让他叫出来? 他刚张嘴,就有一把粉洒在了他脸上,引得他只咳嗽,法术也被憋了回去。随后鼻梁上就被打了一拳狠的,激的他眼泪鼻涕一齐发作,难以自抑——那个向导出手了。 虽然细作仔细探查过向导,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但人家还有拳头啊!那一把粉末也是从糖炒栗子摊子上抓到胡椒粉,完全就是就地取材——不,应该说是准备好的。 这是人族对付海族细作的经验,如果用一般的打晕手法,海族凭借强大心灵很有可能豁免,不起作用。但身体上的应激反应是他们豁免不了的。 掰手指导致剧痛、打膈肌导致反胃、打鼻梁导致涕泗横流、戳眼睛导致闭眼,这些阴损的招式那个向导都会,并在细作身上使了个遍。 短短几秒,那个抡着大枪杆子的老头已经冲了过来,细作急切之间不顾身体上的负面反应,鼓动心灵之力,默发了一道法术,把自己推了十米远。 但刚脱虎口,又如狼窝,卖糖炒栗子的中年人也不用别的兵器,把炒勺一挥,从炉子里撮出一勺子火炭来,往细作身上撒去。 而另一边缝穷的妇人,才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撒手锏。那妇人把针线包打开,手轻轻一抚,便有三根针射了出去,再复一抖,又射了三根针。 向导是个普通人,只是学了几手针对海族的打法;老妇人有些功底,至少能把一锅糖水泼的老远,而且还有法术在身上。 卖糖炒栗子和卖糖葫芦的老头都是高手,一个是形意拳的宗师,六合枪使得精熟;一个专门练过炒勺这种奇门兵器,就是为了皇城司的特殊任务。 而那个妇人,则是皇城司的供奉,十年前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声望,黑木崖上还曾开宗立派,是皇城司的指挥亲去请来的,乃是领着高俸禄的客卿。 “绣娘如意追风十三剪!”针线包里的针甩完了,那妇人捻着剪刀杀到,那细作本就伤的不轻,被轻易取了性命。熬糖水的老妇人拿出一片碎玉来,收了那细作的魂魄。 “有人来了,快收拾!”那个向导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指挥,看到巷子口来了一辆马车,连忙说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