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瑶手里这个是玉色的,白霁还是正九品中使尚未晋位,是淡粉色的。 “你叫蒋玉瑶?”那宦官问她。 蒋玉瑶怔然点头。 “呵。”那宦官皮笑肉不笑地一挥手,“带她走。” “大人?!”蒋玉瑶一嚇,未及多问,手上一空,手里的锦囊也被拽走了。而后双手猛被反剪身后,痛得她一声惊叫。 瘦高的宦官往远处走了几步,向站在墙根下的宦官作揖,讨好地把锦囊奉了过去:“徐哥哥您收着。” 徐世水接过锦囊掂了掂,从阴影下走出,一步步踱向白霁。 白霁直往后退。 “拿着。”徐世水一执她的手,把那锦囊强塞到她手里。 白霁下意识地想挣,却被徐世水握紧了,想松开锦囊都不行。 徐世水压音,若隐若现的笑意让白霁后脊发寒:“拿着这钱,把嘴巴闭紧了。今儿你没跟她一起出来,也没见过我们。若非要往外说什么,有本事,你这辈子别再走这条道!” 末音的狠戾让白霁周身打了个颤,头都不敢抬地偷觑他:“大人您是……御令卫的人?” 带蒋玉瑶走,是为雪梨的事? “御令卫?”徐世水嗤声而笑,复沉了口气,用不入六耳的低语道,“丫头,洒家今儿教你个要紧的——这宫里头,真正不能得罪的,就一个人。” ☆、第23章 收拾 料理完蒋玉瑶的事,徐世水带着手下回到紫宸殿。 在殿后找了个没人的茶间进去歇着,他一坐下,热茶立刻奉了上来,外加一句特别热情的:“徐哥哥,您喝茶。” 徐世水想着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直喝了大半盏猜恍觉旁边氛围不对。斜眼一睃,原站在墙边正偷瞧他的几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宦官同时一缩脖子,不敢再看了。 就知道这帮没出息的得吓得够呛。 但吓着归吓着,方才就算是强撑气势,这差事也还办得不错。徐世水一掂量,也就没拿重话说他们,只清冷一笑:“怎么着?心疼那丫头啊?那你们去浣衣局把人捞回来,养自己房里,我就当没看见。” 那几个哪里敢应,一个个作着揖赔着笑说“不敢”——徐世水说“当没看见”不顶用啊!传到陈冀江耳朵里去,还不照样弄死他们? 徐世水对他们这反应很满意。 “当没看见”本也就是那么一说,他们要真那么干了,他就给他们穿小鞋到死。 他自认还是有点良心的。那个蒋氏心思不正想害死同屋,发落到浣衣局去算是她罪有应得,可要是哪个宦官借这个空当想糟蹋人家小姑娘,那就是缺了八辈子德,下辈子还得当宦官! 简单地理完了这点不要紧的是非,徐世水又饮一口茶,开始琢磨那个有点要紧的是非。 他是真想不明白,陛下到底在干什么? 是,陈冀江跟着陛下的年月最长,可他也有五年了,已经许久没遇到过这种让人横想竖想都觉得想不通的事了。 要说皇帝是有什么事要办、所以要稳住尚食局……徐世水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说不通啊! 尚食局那一亩三分地能有多大牵扯,值得九五之尊亲自劳心伤神把她们“稳住”?若真觉得尚食局里有什么不得了的凶险,从上到下全杖毙了撤换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几个行宫的尚食局立刻能调人来补这个空缺,这多方便啊? 可如果不是这样…… 难道真像底下人嚼舌根瞎猜的那样,皇帝喜欢那个姓阮的小丫头? 徐世水知道,不止比他年轻的宦官中有这么想的,就连他师父陈冀江也有过这种怀疑——所以他才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