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地的萝卜丝酥饼、樱桃奶糕和雪菜黄鱼煨面,悲愤之情窜上心头:有话好好说,拿好吃的泄愤是不对的…… 之后的数日,这两个人显然来劲了。 卫忱过来把东西一塞,她进去一转交,苏子娴扭脸就给扔出去。好几回,雪梨都想拦住卫忱说你别急着走,一会儿在外面接一下成不? 她把这话忍了。但是,又照顾苏子娴又苦恼于“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的结果就是,原本在她心头的许多挥之不去的担忧一时间都淡了。 或者说是有点应接不暇。比如,她之前会隔日给皇帝写一封长信,各种所见所闻都写给他,觉得他得空时读来解闷也好。 可这些日子她被这两个人折腾得连这个闲心都没了,只让时湛每日进宫报个平安、再听时湛回来后给她报皇帝的平安。 蓦地惊觉这一点的时候,雪梨难免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家夫君…… 她就闷头回屋写信去了,照旧是写所见所闻——然则近些日子来的“所见所闻”几乎只有卫忱和苏子娴,写完搁笔一读就发现大半内容全是他们俩的怪事。 她十分苦恼地问皇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傍晚时,接到皇帝给她回的一句话:转告苏子娴,明轩君近来分心太多,屡屡误事。再有下回,革职查办。 单凭这句话,雪梨也不清楚这是实情还是他在使坏帮卫忱。总之不敢耽搁,她把信一收就去找苏子娴了。 次日卫忱再来时,刚看到出来挡他的雪梨,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见苏子娴在她身后也出来了。 苏子娴冷着张脸:“大人请。” 卫忱登时看起来十分开心,把跟雪梨打招呼的事忘了,疾步跟着苏子娴进屋了。 雪梨在他如一阵风般从耳边掠过后,懵得一脸:子娴的厌烦都写脸上了,他还这么高兴?没事吧? 接着,她想关上门,把里面的一方天地留给他们好好说话。但苏子娴非拖她进去陪着,雪梨被卫忱的目光划拉来划拉去,如坐针毡。 ——他显然是想把她划拉出去啊! ——但这不是她的错啊! . 卫忱又是拎着食盒来的。今天,里面是一道排骨蒸豆腐、一道醋溜白菜、一碗米饭,另还有一碟桃酥。 雪梨紧张地看着苏子娴:你可别当着面扔…… 苏子娴倒是没扔,她一声冷笑:“大人费这个工夫干什么?本姑娘是打御膳房出来的!不缺这口吃的!” “我知道你不缺吃的。”卫忱仍还努力笑着,微一颔首,“如果有合口的你就吃,若没有……我明天再送别的来。” 雪梨瞠目结舌,苏子娴咬牙切齿。 三人干巴巴地对坐,少顷,苏子娴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你……有……病……啊……” 雪梨继续瞠目结舌。要不是苏子娴的手一直拽着她,她真的想溜了。 虽然扔下朋友很不合适,但她坐在这里也是横竖都觉得不合适啊! 卫忱没说话,静看着苏子娴,苏子娴缓了缓神色:“大人您别白费工夫了,您连送了这么多天,我一口都没吃,不信您问雪梨。” 苏子娴说着一指雪梨,卫忱目光一扫她,雪梨下意识地就点头连连:是是是。 子娴又道:“我今儿会见大人,也跟大人连送了这么多天的东西没关系!是陛下说大人您为这个误事太多了,再有一次就革职查办——所以我想跟大人说清楚,两边不落好您不如省省!陛下那边正是用人的时候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