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接她的水杯。 眼见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季暖仿佛瞬间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心脏里满是阻塞感。 听见门声开启的刹那,季暖手中的玻璃杯瞬间落地,男人在门前没有回头,却有一瞬间的停滞。 看见他站在那里没再动,看见他停顿了的那一下,季暖才转身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死死的盯着看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背后去抱住他。 她以前想要抱他,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 她看不见男人的眉眼深邃,只能感觉得到男人的手残忍无情的要将她扣在他身前的手拉开,季暖死死的抱着他不放,她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无声间两个人像是一场安静的搏斗,她的两只手臂与他的手在纠缠在争斗。 可季暖的力气还是敌不过他,他直接将她的手扯了开,同时毫不留情的将她向后甩开,季暖的身子向后连退了几步,撞到墙边的酒柜,里面为数不多的几瓶酒哗啦啦的都掉了出来,碎了满地都是,红的白的各种颜色的酒夜混合在一起,淌到她的脚下。 感觉到脚下流淌过来的凉意,季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眼神看着地面,再又抬起,看向门前的男人。 血液仿佛在身体里凝固,一点点化成冰血一样的温度,然后再一点点凝结成冰。 冷的彻骨。 她不发一语,忽然直接俯下身踩着满地的碎片要去将那些碎片捡起来。 墨景深转过眼就看见季暖光着脚踩在那些碎片上,眼皮淡淡的没有掀起,冷声道:“季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脚下多出的伤口不会让我有所动容,只会让你可能会连续几天无法工作,耽误正事不说,也只会让我看见你的愚蠢和无趣。” 季暖蹲在地上,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脚下避开那些碎片,但多少还是被划伤了一些,她向旁边躲了躲,然后去捡碎片,捡去了一部分后,才平静的说:“我没有伤害自己。” “是么?”他看着她脚边那些不算多但也算明显的血迹:“好自为之。” 话落,直接出了门。 听见门声开了又关,季暖的手仍然有些机械又麻木似的捡着那些碎片,踩在碎片上时也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起身去拿了拖把和扫帚过来,将碎片扫了一下,转身却发现地面上被她踩出了一长串的血迹。 她干脆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墙角,然后就这样坐在还有不少碎片的地面上,坐在一旁看着有几瓶酒在掉下来时只有上面一半部分碎裂了开,下边还有少半部分的酒依然在瓶子里。 季暖拿起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份的酒,总之能被墨景深放在家里的,都不会便宜就是了。 她避开碎裂的瓶身,仰头喝了一口。 很怪的味道,居然有点苦。 她拿起另外的半瓶,依旧以着避免会割伤自己嘴的方式,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 啧,还是苦的。 连续尝了几瓶都是苦的。 她砸了砸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嘴里苦涩难挡。 擦了擦嘴之后,她看着满地昂贵的酒,实在是不舍得浪费,那些洒在地上的就算了,这些瓶底还有的一些,喝了起码还值当一些。 又喝了一口,这回不那么苦了,但是有些发涩,继续尝其他的一口,一样的味道。 酒量不好的女人光着两只白白嫩嫩的脚坐在地上,一瓶接着一瓶的拿起,最后将几个碎了的瓶子都喝的见了底,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安静紧闭的房门,看不见墨景深的踪影,再又回头看看窗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