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淡淡点了点头。 直到人都走了,酒店的人问用不用留下个人照顾他,墨景深却示意他们都离开,免得季暖不适应这么多人在房间里。 夜早已经深了,凌晨两点多,季暖站在客厅里却彻底的没有了困意,站在窗前就能看见湛蓝的海面,从医生和其他人离开后她就没敢进卧室,听他们说深深烧的很严重,现在吃了药后需要休息,她怕自己进去后会打扰到他,所以就一直站在外面。 可是过了这一个多小时,季暖越看不到他,就越是担心。 她向前,将额头抵靠在落地窗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在黑夜中的海面。 这样的巨型海岛,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可以看见涨潮退潮的景象,现在这个时间就是海岛周围每天涨潮的时刻,平静的海面在黑夜中慢慢的涨高了许多,更伴随着比白天时汹涌许多的海浪不停的反复拍打着沙滩和远处的礁石。 季暖怔怔的望着外面,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片段在不停的盘旋,她闭上眼睛,用力将头在落地窗上撞来撞去,不至于有多疼,但是脑部在冰凉的窗子上撞击的时候仿佛才可以缓解脑袋里那些莫名的胀痛。 闭上眼睛,却一直循环播放着墨景深倒在书房地上的场景。 季暖缓缓皱起眉,抬起手用力的按压着越来越胀疼的头,忽然,听见卧室里传出的两声轻咳,她猛地睁开眼,忙转身快步跑了进去。 墨景深该是服下的退烧药起了作用,额头上已经逐渐出了些汗,但是退烧药也同时让他睡的很沉。 眼见着他额头上的汗,季暖走过去就到床边,从旁边的纸抽里拿出纸来替他胡乱的擦,擦干净后没多久见他头上又溢出了些薄汗,季暖红着眼睛继续帮他擦,一边擦一边说:“深深,都是我不好,我连照顾你都不会……” 墨景深在睡梦中浑浑噩噩的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季暖再又伸手拿起从他额上掉到了旁边的冰袋,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本能的感觉他现在的温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又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一直抱在手中的纸抽扔掉,转身跑进浴室里去接了盆清水过来,又拿着干净的白毛巾回到床边,将毛巾放在水里弄湿,再又拧到半干,然后一点一点的将他头上出汗的位置反复的擦干净。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终于不再继续出汗,季暖又将手放在他头上,确定他不再烧了,才将水送回浴室里。 这一整夜,季暖不时的回床边去看着墨景深,再不时的去客厅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海潮翻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本能的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后出来,再回了卧室。 …… 八点。 墨景深睁开眼,夜里就已经退烧了,之后的一夜好眠让他在醒来的一刻便已经不再有任何难受的感觉,本来就是很少生病的人,难得发一次烧,烧退了也就没什么大事。 结果转眼就看见正趴在床边睡觉的小女人,眼见着季暖像是一夜都没有休息好,男人的手缓缓抬起,在她头顶抚了抚。 手刚一碰到她,季暖猛地就醒了,抬起眼的一瞬间看向他:“你醒了?” 墨景深举在半空的手忽然就僵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虽然她眼中有着刚醒的惺忪,但那份许久不见的清醒却是狠狠敲到了他心上。 季暖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起身就又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已经没再烧了,是不是胃不舒服?我把你昨晚剩下的一些没有煮的米拿去煮粥了,一直在电饭煲里熬着,现在喝正好,我去给你盛过来。” 季暖说着转身就向外走。 墨景深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影,无论是眼神,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