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那才是正常的,如果他温文有礼、像脆弱的幼儿一般,那才是不正常呢。 瑞王见状,便摆手道:“行了,既然世子无事,便退下吧。”待大夫退下后,瑞王用手揉着儿子的脑袋,哼声道:“这次算你小子走运,没有烧坏脑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如此不听话。下次再如此,本王就让你生病烧死算了。” 可惜他放的狠话并未起到作用,床上的孩子只是轻飘飘地瞟向他们,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问道:“父王,路平呢?” “路平?”瑞王茫然,然后转头看向王妃,“咱们府里可有路平这个人么?” 瑞王妃打理内宅及下人,问她便对了,想了一会儿,很快便道:“王爷,这路平不是先前在镇南侯府时世子让带回来的孩子么?烜儿看他讨喜,便带到身边作个玩伴。原就说好,待回到京城,若烜儿依然想要他伺候,再给他签卖身契。” 原来是这事,瑞王不甚在意地道:“既然烜儿找他,就叫路平过来吧。”不过是个哄主子高兴的下人孩子,瑞王自然不在意,能哄得这小混蛋高兴,让他的病快快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路平很快便被人带过来了,想来是为了让生病中的世子高兴,下人们的行动力非常有效率,根本不会让主子久等。 当七岁的路平来到面前时,卫烜看着这个又黑又瘦的小孩子,神色又有些恍惚起来,仿佛看到了二十岁的路平伏跪在他脚边,用怨恨又悲痛的声音说:“世子,寿安郡主去了……” 心脏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仿佛得了心疾之症一般,每每想起那个人,痛得让他发狂。 ☆、第 5 章 瑞王世子清醒了,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一股轻松的气息,伺候的丫鬟仆妇及随从都觉得生命有了保障。 可不是嘛,若是世子在这官驿中夭折了,不说瑞王悲痛之下打杀伺候不周的人,宫里的太后还不知道怎生迁怒呢。所以世子脱离了危险,于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而言,是喜事一件,做事都伶俐几分。 只希望这位小祖宗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如此折腾人了。而且他这次病得厉害,也算是遭了一翻罪。 瑞王夫妻也很高兴,瑞王亲自吩咐下人做些易克化的食物过来给一天一夜未尽食的儿子,看到王妃慈爱地给因生病虚弱的儿子擦脸的样子,心里颇为自得,这娇妻稚子,很容易让男人心里产生满足感。 而让瑞王更高兴的是,这次儿子病成这样,应该很难受,但他却没像以往那般闹腾得让人不得安生,除了先前找路平时语气有点不对劲外,其他时候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当然,瑞王觉得,或许是他生病虚弱,闹不起来。 等儿子吃过东西后,瑞王又叮嘱几句,方携着王妃离开室内,让儿子休息。 出了内室,瑞王妃便将今早康仪长公主夫妻过来探病的事情告知他,脸上带着歉意说道:“也怪臣妾当时太忧心烜儿没有注意,才会让烜儿突然醒来将寿安郡主扑倒在地,让她当场昏迷过去。虽然派过去探望的人回来说康仪妹妹并不怪罪,但是寿安郡主遭此大劫,也是咱们烜儿的不是……”说着,又叹了口气。 瑞王的好心情消减了一些,皱眉道:“康仪她……算了,她到底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等烜儿好一些,带他过去给小姑娘陪罪吧。” 对于瑞王来说,他的几个姐妹的情况没一个像康仪长公主这样的。她是所有姐妹中最平凡无奇的,比起尊荣无限的康平长公主来说差得远了,但是相比当初卷进夺嫡风云中的其他姐妹死的死、病的病、贬的贬,她倒是平平安安地长大,然后出宫嫁人了,不好也不坏。 当然,康仪长公主的身体不算得健康,所以成亲至今,也只生了个比她还要病恹恹的女儿,而且据闻她当时难产,大夫说她今后无法再承孕,恐怕此生也唯有一女了。 可想而知康仪长公主有多宝贝这病歪歪的女儿了。 这么一想,瑞王也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这妹妹,他家臭小子害得人家病弱的小女娃差点背过气,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便叮嘱瑞王妃送份礼过去,“本王记得咱们这儿有几支下面的人孝敬的几百年份老参吧?就随礼一起送过去罢。” 瑞王妃听了应了声是,倒是没在这方面计较,免得丈夫不喜。不过,她眼睛一转,便道,“王爷,您也知道烜儿的脾气,臣妾也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他年纪小,性子还不定,到时候若是见寿安郡主……听说寿安郡主今早被抱回去后,气息微弱,看着很是吓人呢。” 瑞王面上浮现尴尬,王妃说得含蓄,但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那儿子的脾气,完全就是被宠出来的混账。到时候若是见着人家小姑娘,他脾气上来吓到地病歪歪的寿安郡主怎么办? “这……咳,现在晚了,待明日本王有空亲自过去看看罢。” 瑞王妃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样才好。老实说,为着这继子,她得罪了不少人,若是能避免的话就尽量避免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