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看女儿那呆样,心里叹了口气,先前高兴女儿和阿菀处得好,现下发现女儿太过依赖阿菀了,又要担心继子回来后生气,要对付这呆女儿,真是让人发愁。 别说,瑞王妃对卫烜的心态拿捏之准,这世间恐怕无人能及——瑞王这爹还没瑞王妃这继母清楚他家熊儿子的德行,纵是阿菀也因为护短而忽视了卫烜的不好,唯有瑞王妃最是客观,也最是清楚,甚至清楚卫烜的一切转变始于六岁那年的一场大病。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大多时候又坚信着神明是存在的,卫烜当初不加掩饰地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变化,确实将她吓住了,最后还是因为自己不想寻麻烦而漠视了继子的变化。似乎也因为她如此识趣的行为,方让继子容忍了自己。 瑞王妃清楚,若是她不是个安份的,敢插手继子或者是王府的事情,恐怕自己生儿子时,确实要难产而亡了。 就是太过明白,瑞王妃才不想和“内芯”已经不同的继子对上,彼此保持着这等相安无事的局面。所以,她方要约束好儿女,可不能去得罪了手段宛然不同的卫烜,就怕女儿太过依赖阿菀,那位世子爷一生气,女儿就要遭殃。 或许阿菀能劝一劝? 带着某种忧心,瑞王妃携着呆呆的女儿回府了。 *** 阿菀陪着公主娘刚回到公主府,四处看了看,问道:“娘,阿爹呢?” “昨儿去寻友去了,晚上应该会回来。” 康仪长公主领着女儿到了一处厅堂坐下,下人早就得了消息,事先已经烧好地龙,准备好暖手炉之类的东西。 从外面回来,挟带着一身寒气,康仪长公主担心女儿的身子受不住,忙让丫鬟帮她除下斗蓬,将她按坐到薰笼上,又将一个珐琅手炉塞到她怀里,最后拿了一条狐狸褥子裹住她,将她裹得像只球一样,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 阿菀浑身暖洋洋的,心里也暖烘烘的,笑眯眯地看着为自己忙碌的母亲,说道:“娘,我身子好很多了,这么点儿路,不会被冻到的啦,您也坐着和我说说话。” 康仪长公主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的身子如何我不清楚么?别和我贫嘴!”说着,接过丫鬟呈上来的热汤,试了下碗沿的温度,并不烫手,方递给女儿,嘴里却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仔细,现在不注意,等你上了年纪就知道厉害了。” 阿菀笑呵呵地听着她唠叨,很有胃口地将那碗热汤喝了,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巾子擦擦嘴,便起身移到铺着熊皮子的炕上,和公主娘挤到一起。 康仪长公主背靠着一个大迎枕,怀里被个纤细的小身子给挨着,并不嫌重,伸手给她捋了捋头发,挥退室内的丫鬟,开始询问起女儿出嫁后的生活,所问的不过是在婆家的日常生活,婆婆小姑小舅子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下人不长眼睛欺她是新妇等等。 若是平时,以康仪长公主的智商,自然知道以瑞王妃的为人,不是个会刁难儿媳妇的——特别是她也不是嫡亲的婆婆,不好管到继子儿媳妇的院子,甚至只会将儿媳妇供起来,大家各过各的,按着规矩行事。而卫嫤那性子,估计只有旁人欺负她的份儿;至于卫焯年纪大了,每天除了去昭阳宫上课外,也已经挪出了后院,因男女有别,和阿菀这大嫂几乎没怎么见着面,想来也没人能让她难受。 可是这当母亲的,只要涉及到儿女事情,难免要糊涂一些,纵使心里有猜测,也要多问几次才安心。 阿菀一一答了,保证自己会很好,住得也舒服,没人给自己难受,就和在家里差不多,唯一不好的便是不能时常见父母。 说到这里,阿菀又往公主娘身上腻去,脑袋枕在公主娘的傲人的胸口上,觉得无比的幸福。小时候,公主娘喜欢抱她睡,身上又香又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在病痛中慢慢地睡着,十分贪恋这种被母亲宠爱的感觉。 上辈子的家人也很好,可惜父母都是工作狂,母亲更是个女强人,他们宠爱她的方式便是赚多多的钱,将她送进一流的医院,请世界最权威的医生,要治好她的心脏病,一年也难见他们一次,每次见面都是在网上视屏通话,但是时间也不久,陪伴她的除了佣人便是医护人员。 而这辈子,虽然也有丫鬟伺候,可是公主娘却不假手他人照顾她,衣食住行都是亲自安排,小时候生怕她在睡梦中出事,都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