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卫烜而言,她揍的这几下不痛不痒可以忽略不计,倒是阿菀似乎颇精通人体穴道之处,有时候可以扣住人的命脉,施以绵薄之力,让人生疼得紧,卫烜以前就被她揍过,所以不敢轻易地惹怒她。 “想什么呢?”将脸凑到她嫩嫩的粉颈边,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些许清淡的酒香,让阿菀瞬间寒毛直竖,一手攫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推离,反手再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拖到面前,这一连串的举动一气呵成,使得原本像只小白兔一样被少年压在身下的她反过来将他压到身下了。 门边候着的青雅探头看了一眼,觉得眼睛都快要闪瞎了,赶紧缩回脑袋,撑着额头努力地回忆,郡主为毛突然变得这般彪悍了? 彪悍的阿菀捏着某人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道:“又喝酒了?” “……只喝了几杯,没有醉。”卫烜干巴巴地说道。 阿菀将他仔细打量,见他神色正常,也没有那副酒醉之态的妖孽样子,终于相信了他,放开了对他的拑制,叫丫鬟给他端来醒酒汤。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刚才在做什么呢?”卫烜一边嫌弃地喝着醒酒汤一边道:“难道是今天出门有人给你难受了?” “没有,只是遇到阿妡和珠儿。”迟疑了下,她又道:“还有,我看珠儿的模样,似乎对阿妡极为热情,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卫烜顺嘴问道,心里却在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例如她似乎觉得她兄长与阿妡挺般配的啊!” 卫烜差点被醒酒汤给呛道了,错愕地看着她,“有这回事?” “应该吧,以前也没见她对阿妡这般热情关注。而且我觉得,她好像想要从我这儿下手,毕竟我和阿妡的情份不一般。”说到这里,多少有些不愉快,但是对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也不能太过生气。 卫烜嘴角微扯,眼里流露出几分嘲讽,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靖南郡王府都是一群小人,成天算计来算计去,一窝子都是恶心透顶。固然卫珺兄妹因有那样的父亲和继母可怜,可是上辈子的阿菀不可怜么?难道没了用处,就可以让人这般糟践么? 他们也不想想,若非有康仪长公主处处关照,他们兄妹几个未必有现在的舒心,早就被耿氏那恶毒女人除了。可上辈子,在康仪长公主夫妻去世后,阿菀因为得罪了三公主,这一家子人为了奉承得势的三公主,对阿菀的态度可真是糟糕。纵使三公主权势滔天,但是也没必要落井下石,反而沦为小人,人品可见一班。 “你怎么想?卫珺似乎在京中的风评不错,听说很多勋贵夫人见过他后,对他极是满意的。”卫烜装模作样地说道,心里也想知道这辈子,卫珺不是阿菀的未婚夫了,阿菀对他有什么看法。 “那又怎么样?阿妡如今的地位,并不需要特地联姻,只需要寻个她喜欢的人便行。卫珺是不错,可是总归太过君子,对上小人容易吃亏。” 这小人说的便是其继母耿氏了,若是他不能在继母手下护着妻儿弟妹,不谈也罢。 世人虽崇尚君子,可是某些时候,所处地位不同,需要非常手段时,便不能太过君子。连朝中那些以读书人自居的朝臣,也不敢真说自己是君子,反倒是卫珺真真是位贤德无垢的君子了。 卫烜眉稍眼角微微舒缓开来,开心得将手里的醒酒汤碗往旁一搁,便抱起阿菀往上一抛,再稳稳地接住。 阿菀吓得脸有些发白,等被他搂住后,继续揍他几拳。 卫烜笑吟吟地让她揍了,然后便对她道:“你自己明白就好,若是卫珠真是起了什么心思来寻你说项,你可别因为心软乱应。”省得那小话唠太过听阿菀的话,又被人一设计,真的进了靖南郡王府。 想到这里,卫烜不免想到了孟妡上辈子的夫婿,摸了摸下巴,感觉那人应该也快要回京了。 虽说最后孟妡结局惨然,却未必没有她心甘情愿与那人做对生死鸳鸯之意。若是他自己,也宁愿随了心爱的人赴死,不愿独自苟活。 不过,等接着听说康平长公主满意定国公嫡长孙,有意为女儿说亲时,卫烜再次呛住了。幸好,接着又听阿菀说,孟妡对于沈磐的看法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十分精妙。 “笑什么?” “不,我只是笑那蠢丫头也挺有眼光的。” 阿菀白了他一眼,看看时间,便起来让人去布膳。 **** 忙碌中,转眼便到了元宵。 元宵佳节,最让人期盼的便是灯节了,也称之为上元灯节,古来素有诗人为此节赋诗无数,而阿菀上辈子最熟悉的一首关于元宵灯节的诗便是辛弃疾的《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意境何等之美,也吸引了无数人对灯节的向往,总归会在灯节中做点儿什么风雅之事才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