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而里面据闻已经梳妆打扮好的长女安静地坐在闺房里,一身凤冠霞帔,头顶盖头,看起来难得的文雅娴静。 初看罢,她还觉得这大女儿坐在那儿的身影怎地这般像小女儿,心里狐疑,便不顾旁边丫鬟的制止,掀了那盖头,却没想到会看到盖头下小女儿的脸。 她是知道的,当初长女柳清彤和孟沣定亲时,小女儿清霞为此闹了一场,甚至斥责她这当母亲的不疼她,竟然生生让孟沣这样好的女婿拱手让人,那样撒沷打滚的刁蛮样,还有丈夫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气得头疼。 柳夫人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虽是继室,却待前头夫人生的长女十分宽和,并未像那些继母一样对继女藏怀有什么恶毒心思,在她眼里,长女不过是个姑娘家,养大了多备一份嫁妆罢了,将来嫁了人时,若是嫁得好,也能给儿子多一份助力。且她心里也清楚,这桩婚事之所以会落到继女头上,是因为在那样的巧合之下,也唯有长女清彤能与孟沣成就姻缘,旁人再眼热,也改变不了事实。 所以当初即便女儿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不服他们为清彤与孟沣定亲,哭闹不休时,柳夫人丝毫没有动摇。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养的好女儿,竟然会生起代姐出阁的念头,甚至已经做了。 若是她没有因为怀疑而掀了盖头,是不是就换亲成功了?若真成了,以后柳府还不知道如何给人笑话,继女以后也一定嫁不出去了,或者会变成姐妹俩共侍一夫,毕竟继女当初可是和孟沣有了身体接触,不嫁他便没人能嫁了。 想到这里,柳夫人真真是气得肝疼,她怎么会有这般蠢的女儿?竟然会有这样恶毒的想法。 柳侍郎听到柳夫人的话,大吃一惊,心疼道:“霞儿怎地如此糊涂?她就不怕被人发现失了名声么?” 柳夫人听罢,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只觉得额头一阵抽疼。 她知道丈夫宠小女儿,站在自己这继室夫人的立场,这确实是对她极有利的,她也乐见于这种情形。可是她没想到,丈夫会将女儿宠成如斯境地,刁蛮任性、胆大包天,更没想到都到这种地步了,他竟然还想维护小女儿,而不是教育她。 柳夫人心里突然无比的后悔,竟然让女儿被宠成这般性子,还不如当初将她和长女一起留在老家渭城给老太太一起教养,至少长女这性格虽不圆滑,却憨得讨男人喜欢,那孟沣不正是喜欢她这性子,时常殷勤地送东西过来么? “老爷,现在不是说这种的时候,来接新娘子的花轿就要到了,到时候可不能让人看出什么异常来,不然咱们府里就要丢脸了。”柳夫人忍耐地对丈夫道。 柳侍郎点头,这时也想到若是姐妹代嫁的事情被世人知道,恐怕柳府的名声都要丢尽了。 夫妻俩匆匆忙忙地到达时,柳清彤的闺房里,几个丫鬟围着穿着一身新嫁衣的柳清霞,以防止她做出什么事情。而柳清彤浑浑噩噩地被人扶着,虽已经被人强行弄醒了,可神智依然有些不清,身体软绵绵地被个丫鬟抱着,眼睑半垂着。 那抱着柳清彤的丫鬟并不是柳清彤的贴身丫鬟,而是柳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先前在内室里发现晕迷过去的柳清彤时,柳夫人便知道要糟糕了,便叫了心腹丫鬟和婆子守在这里,她亲自去请老爷。 丫鬟则听从柳夫人的吩咐将被迷晕在里面内室中的柳清彤扶出来,想法子将她弄醒。而柳清彤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此时也还在昏迷之中,都被喂了药,唯有一个没有昏迷的此时正惊慌失措地站在角落里发抖,这便是一开始被收买的丫鬟。 虽然不知道柳清霞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可是观之有条不紊,可见已经计划已久,才能将所有人都药翻了,想要瞒天过海。 “娘!”柳清霞俏脸涨红,身上的嫁衣套在她身上,胸前鼓鼓的,下摆却有些短,这是以柳清彤的身形来的定做的嫁放,穿在她身上自然有些不合身了。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女儿、女儿……”她满脸通红,激动地说:“女儿真的好喜欢他,凭什么姐姐可以,我却不行,我也想要嫁——”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甩来的巴掌给打断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