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是行伍出身,历代有能干的子孙镇守西北边境,素来极得皇帝的重用。如今这一代的定国公府,便是由嫡次子驻守在西北,据闻几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定国公府的规矩十分奇怪,有能者便会被派去西北边境,比起要袭爵却显得有些软弱的长房,二房确实能干得太多,也因为太能干,方才会被派去西北,终身难回京城一次。 卫烜自然也知道定国公府先祖定下来的规矩,不置可否,他听着阿菀慢慢道来,忍不住有些想笑。 好像,上辈子也是因为沈罄救了那蠢丫头一次,康平长公主方会看对眼,舍了相看许久的定国公府的长房嫡孙沈磐,为小女儿定下了定国公府二房的沈罄。如今,也同样是沈罄救了孟妡,也不知道如今康平长公主还会不会再将女儿嫁过去。 只是……上辈子是因为情势不利,太子和太子妃孟妘一直没消息,得宠的皇长孙是三皇子妃所出,郑贵妃一脉咄咄逼人,孟沣的亲事被三公主一再破坏,京中之人见风使舵,不愿意与康平长公主扯上关系,与郑贵妃一脉交恶,使得孟妡的婚事也同样一波三折。 也因为如此,康平长公主方会看中沈家二房在西北的势力,将女儿嫁过去,想借沈家二房的势,保住小女儿。 上辈子康平长公主是不得已为之,这辈子呢?怕是舍不得将女儿远嫁到边境去吃苦吧。 “……我还听说,这位沈三公子回京好像是为了他的亲事,西北阳城没有合适的人选,沈二夫人不愿意长子屈就,便修书一封,让京里的定国公夫人帮忙相看一位合适的有德贵女。”阿菀继续道。 卫烜听得漫不经心,回想了下今日的事情,那些人一一在脑海中掠过,最后定格在一张神色冷淡的面孔上。 那人仿佛天生一副冷心肠,少言少语,倒是和孟妡这个话唠截然相反的两类型的人。 也不知道,这辈子会是如何? 想着,他将手里的果露一口饮尽。 阿菀见他喝完,便伸手接过,对他道:“今日一天辛苦了吧?快些去歇息,明日还有得忙呢,免得累着了。” 卫烜用水漱口,拉住她的手道:“不急,再坐会儿。” 阿菀见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大迎枕上,披散着头发,有些头发柔软地落到了身上月白色的寝衣上,白与黑形成强烈的对比,莹莹的灯光下,真是一副美人图,处处可入画。 阿菀今日没去哪里,自然也没有太累,同样靠着一个大迎枕,和他继续闲聊起来,询问他们今日的狩猎的事情。 卫烜撇嘴道:“我今日一整天都跟在皇伯父身边尽忠职守,也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倒是皇伯父勇武不输当年,很快便猎到了一头鹿。”嘴上赞着,唇边泛开的笑容却有些泠泠然。 阿菀心有所感,嘴上却道:“哦,我也听说了。当时我和二表姐坐在皇后娘娘身边,也听到了宫人来报的消息,刚才的晚宴,咱们桌上那道烤鹿肉,听说所用的材料便是今儿皇上猎的那只鹿吧?” “自然如此。” 阿菀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文德帝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纵使年轻时如何勇武,想必现在身手已经不比当年了,但他是皇帝,而且因为边境将要不太平,便有心营造兴武之风,自然是要身先士卒,带头作榜样。上行下效,下面的人为了拍皇帝的龙屁,自然要表示一翻,所以当然要让皇帝第一个猎到鹿了,也算是一个好的吉兆。 看他的神色,阿菀便知他对里面的弯弯绕绕挺了解的,而且十分不屑的模样。她心中一动,突然忆起,私底下的卫烜,对那位君父从来都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并未像个正常的封建士大夫一般,对皇帝有着一种天然的敬畏。 聊了会儿后,卫烜突然道:“时间不早了,咱们歇息吧。”便伸手抱她。 阿菀被他腾空抱起,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当两人的身体贴近时,总会让她感觉到男女天生的差异,她娇小而柔软,他高大而坚硬,他一只手就能将她轻轻松松地抱起,大手完全能包裹住她的手,让她在他面前显得如此的娇小纤细。 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更强烈的是他不经意间带有的属于雄性的侵略性,寸寸进逼。 “刚才不是说不累么?”阿菀忍不住嗔道,笑盈盈地看着他。 卫烜将她放到床上,将床帐挥下,跟着一起缩进被子里,伸腿蹭着她的脚,说道:“我只是说不急,没说累。当然,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累的。”他边委婉地说,边试探性地拉她的衣带。 发现他的动作,阿菀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不禁有些黑线,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