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脏。 姜丽披头散发光着身体冲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那个狼狈不堪的,满脸红肿,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自己,忍不住顺着墙壁缓缓下来,抱着腿痛哭不止。 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那个他,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吗? 姜丽第一次开始审视这段视为生命的感情。第一次在心中对自己的付出开始怀疑,第一次在心中问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 姜丽哭过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打开花洒开始清理自己。 …… 安少今天晚上很得意。 佳人在身边,他能不得意吗? 晏晨一点睡意也没有,枕头垫在腰下,侧过脸看着安少,说道:“老公,我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一个礼拜了,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想明天去公司看看,我怕安风把公司给糟蹋的不像样子。” “别跟爷废话,医生说需要躺半个月,等半个月以后再说吧!”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一副不耐烦。 “可是…” “别跟爷可是,听医生的还是听你的?身体重要知道吗?”安少越发不耐烦了。 “我只是想去看一眼,什么也不做。”晏晨无可奈何地看着安少。 受了伤还依旧那么霸道,根本不给别人说话解释的机会。 “女人,你大可放心,安风现在一心想要证明他比爷强,他会拼了命地工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过完年身体养得好好的,你再去收拾他。”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想陪奶奶过个年。”忽地晏晨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房顶,幽幽地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睛暗了暗,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女人,爷想上洗手间了。”突地安少怪叫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 晏晨满脸黑线。 “刚刚不是才去过吗?” “是啊,刚刚爷是去过,但是爷现在又想去了不成吗?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没说不能去,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晏晨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拄着拐杖来绕到安少的床边,颇有些费力地把他扶下床,顺手一旁的拐杖塞到他的手里。 这一对难夫难妻,互相搀扶着向洗手间走去。 晏晨最烦的就是安少的这点,那变态的洁癖,死活不用便壶,非得要去洗手间,这不是折腾人吗? 晏晨又无可奈何。 对于一个有洁癖,性子又倔强的人,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让他憋着吧? 晏晨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还有些疼痛,她一步步地小心陪着安少去洗手间,站在门口脸向着外面。 安少看晏晨有些眼疼。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没有见过?现在还害羞?没看到了他现在不方便站都站不稳吗?也不过来搭把手。 “女人,你没看到爷差一点摔倒吗?”安少不满地冲着晏晨叫了一句。 “不是还差一点吗?看着在呢!要倒的时候我自然会扶着你。”晏晨看安少完事了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向外面走去。 安少被晏晨的话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心肝肺气得生疼。什么时候他受过这种待遇了? 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 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由着晏晨扶着上床躺下,然后开始生闷气。 “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