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絮笑着道:“用梨花白煮绿蕊白梅,味道出奇得契合,郭罗玛法要不要也尝尝?” 乾隆陛下微微颔首:“难得你这丫头有这份雅兴,朕自是不该辜负。” 咏絮小脸微涨,今日赏梅,可是月娘的主意…… 盈玥腹诽,咏絮就是个惫懒丫头,跟“雅”字绝对是不沾边的。 梅亭小巧,一下子多了乾隆陛下和绵恩两个大男人外加伊尔根觉罗氏老侧福晋,便多少有些拥挤,因此太监侍从只得侍立外头。 咏絮兴致勃勃亲自动手煮酒斟酒,圆滚滚辗转腾挪,那叫一个麻利勤快。 盈玥她怎么感觉,梅亭拥挤的主要责任在咏絮啊……o(n_n)o 咏絮便奉了热酒给乾隆陛下,眼睛里满是期待。 乾隆闻着那梅香,不由微微颔首,旋即一口饮尽,不由称赞:“的确别有一番味道!” 咏絮笑迷了眼,连忙再度添满了酒盅,笑吟吟递向了老侧福晋。 老侧福晋怔怔看着那温热的酒盅,恍惚了片刻,才赶忙伸手接了过来,儿子成婚的时候,她没那个福气喝上儿媳妇的敬茶,没想到今儿却得了一杯敬酒。 咏絮嫩声催促:“额娘快尝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盈玥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老侧福晋出身再高贵,终究只是安定亲王的侧室,算不得正经婆婆。咏絮与绵恩成婚,接他过来主持内务,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了。 因此即使没有晨昏定省,老侧福晋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品着这杯酒,老侧福晋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她笑容灿烂称赞道:“这梅花酒煮得甚好,咏絮这孩子当真是心灵手巧。” 咏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通红了,“额娘过奖了。何况拿梨花白煮白梅其实是月娘的主意。” 老侧福晋笑着打量了娴静侍立一旁的盈玥一眼,道:“富察格格自然也是蕙质兰心,不知将来谁有福气娶回家。” 咏絮笑嘻嘻道:“这就要问郭罗玛法了!”咏絮好奇的眼睛亮晶晶看着乾隆陛下。 乾隆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替人家心急了!”说着,乾隆摆手道:“这件事急也没用,朕还没考虑好呢!” 盈玥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乾隆陛下已经拿定主意,那她就不用折腾,等圣旨就是了。只要乾隆还没下定主意,她还有机会。 乾隆笑着看了盈玥一眼:“朕记得你从前像咏絮一般活泼,怎的年岁渐大,却愈发跟个闷葫芦似的了。” 盈玥扯了扯嘴角:“奴才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伊尔根觉罗老侧福晋道:“小时候自然是活泼些的好,富察格格大了,的确是愈发娴静温婉了。” 听了这话,咏絮嘟嘴了:“额娘这是嫌弃我话多么?” 伊尔根觉罗老侧福晋笑呵呵道:“怎么会呢?自打咏絮嫁给绵恩,我就觉得像多个女儿,别提多美了。” 咏絮立刻咧嘴笑了,两排小白牙整整齐齐露了出来。 笑不露齿这种事情,跟咏絮素来没有一毛钱关系。 盈玥暗自打量着乾隆陛下似乎心情甚好,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便屈膝道:“其实,奴才是犯下大错,才不敢多言的。” 听了这话,乾隆搁下手里的玉钟,露出疑惑之色:“哦?你一个闺阁丫头,还能犯下什么大过错不成?”乾隆自然有些不信。 盈玥咬牙,便退出窄小的梅亭,端端正正跪在了外头的青石路上,道:“皇上想必也知道,日前十一阿哥坠马磕伤了额头。” 乾隆神色一凛,伊尔根觉罗侧福晋见状也不敢说笑了,忙起身立在一侧。 咏絮露出不安之色:“十一舅舅摔伤,关月娘什么事?!” 盈玥垂下头道:“皇上,其实十一阿哥并不是不小心摔伤的,是奴才用石头击中了马腿弯,十一阿哥才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撞伤了额头。” 咏絮大惊失色:“月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乾隆脸色一沉,“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打伤永瑆的马?” 第一四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