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埋在了永瑆怀中,“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你都没回来,我真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 一夜的等待,一夜的雨,冷寂而空旷的诒晋殿,仿佛要将人吞噬。 她等啊等,真怕永远也等不到永瑆回来。 此刻,永瑆终于回来了,盈玥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这哭声落在永瑆耳中,心头的悔恨直欲将他淹没,他紧紧抱着怀里这个哭得颤抖的身躯,忍不住道:“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月娘,我是个混账。 盈玥这一通哭嚎,生生把永瑆的衣襟都湿透了。永瑆连忙取出汗巾子,擦着她湿漉漉的脸蛋、湿漉漉的脸颊,“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月娘,也不会叫月娘离开我。” 盈玥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愣,“什么味道?”她二话不说,揪起永瑆的衣袍使劲嗅了嗅。 然后,她的脸绿了,“脂粉香?!”——女人的脂粉香气?!永瑆昨晚到底去了哪儿?!难道是去八大胡同了? 永瑆脸色一白,脑子却已经飞速转动,想好了应对之词,他忙指了指衣裳的团龙纹:“这是六哥的衣服!大约是六哥从哪儿沾上吧。” 盈玥松了一口气,是了,这身衣裳已经不是昨晚的那件了。昨夜下了那么大雨,永瑆的衣裳早就淋透了,“原来你昨晚去了六贝勒府?” 永瑆“嗯”了一声,“去找六哥,大醉了一场。” 怪不得,嘴里一股子酒味。盈玥心中咕哝道,不过这个脂粉香,实在有点熟悉啊…… “这个香味……”盈玥蹙眉,“我怎么好像在哪儿闻过。” 永瑆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笑容无懈可击,一点都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他轻描淡写道:“大概是六哥从哪个姬妾身上沾染到的吧。” 盈玥撇嘴,六贝勒也真是的,给弟弟衣裳,居然也不找件干净的……她心中如是腹诽。 这一刻,贝勒府中的某人鼻子痒得厉害,旋即一个大大打喷嚏打了出来。 某人若是晓得,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往他身上甩锅,肯定要气炸了。 永瑆捧着盈玥的脸蛋,“月娘,你昨晚都没睡吧?眼圈都熬红了,我送你回丹若堂,你好生睡一觉吧。” 盈玥红着脸“嗯”了一声,“你一夜宿醉,只怕也不舒服吧?我叫小厨房给你熬碗醒酒汤。” 一听到醒酒汤,永瑆心里有些异样的憋屈,那碗醒酒汤里绝对是下了药了,否则爷不可能……但他脸上却微笑不减,他温柔点头:“好。” 其实以盈玥的修为,早已不怎么需要睡觉了,如此憔悴,只要是昨晚哭了那么久,又是担忧又是难过,精神上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才把自己给整憔悴了。 回到丹若堂,盈玥松下了拘束了一天一夜的旗髻,便倒头睡在了柔软的香榻上。 而永瑆也换下了那身满是脂粉香的团龙密纹衣袍,黑着脸吩咐刘昶:“拿去烧掉!” 刘昶愕然:“爷,这不是六爷的袍子吗?”应该洗净晾干送回去比较好吧? 永瑆脸色黑沉沉骇人:“叫你烧你就烧!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妈耶!爷刚才对福晋不是很温柔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刘昶小心脏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多话,二话不说,拿着衣裳就去付之一炬了。 少卿,陶卉姑姑微笑着走了进来,将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端了进来,“这是葛花醒酒汤,爷快趁热喝了吧。” 永瑆一时有些怔怔,他端起这碗醒酒汤,不由叹了口气。 “爷怎么了?”陶卉疑惑地道。 “没什么。”永瑆吹了吹热气,便大口喝干了这碗醒酒汤。 陶卉姑姑看了看帐中已经熟睡的盈玥,“福晋昨晚熬了一夜,奴才们苦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