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冯氏一直很想要孩子,但瞧着她身子骨康健,问题多半出在你身上。” 善保俊脸上尴尬无比,身为一个男人,这方面有些不妥,实在是丢人的事儿!善保看着安玉质温润的小玉瓶,急忙问:“这灵药难道是——” 盈玥嗯了一声,“此药对于祛除暗疾颇有奇效,不过服下之后,会吃些苦头。”祛除暗疾,利在冯氏,苦头嘛,便要善保独自一人承受了,想到此,盈玥气便消了个差不离。 善保大喜,他连忙磕了个头:“多谢福晋赏赐!” 永瑆一脸不爽:“便宜你这狗奴才了!” 正在此时,刘昶快步跑了进来,打千儿道:“爷、福晋!忠勇公夫人已经到了院门外!” 刹那间,盈玥又惊又喜,“我额娘来了?” 永瑆展颜温润笑了,“嗯,来接你的。” 盈玥眼圈突然有些泛红,“我、我……好久都没见到额娘了。这段日子,额娘她一定很生气吧?”她一气之下离开,所抛下又岂止是永瑆这个丈夫?更是极其不孝地抛下了今生的生身父母,盈玥心中焉能不愧? 永瑆抬手抚摸着盈玥的脸颊,柔声道:“生气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挂念和担忧。” 盈玥鼻子酸涩,眼泪几欲掉下来。 第四二七章、不做和珅 “奴才恭送十一爷、恭送福晋!” 十一爷终于把福晋接走了,善保从地上爬起来,大是松了一口气。自打福晋来到昌平,他一颗心便一直悬着,告密不行、不告密更是找死,告密早了不妥、晚了就得迎接十一爷的怒火。 最终,他还是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这些日子,他与霁雯精心照料十一福晋,十一福晋是个心软的女子,就算十一爷雷霆大怒,也必定会求情的。 果不出他所料,这一关总算是度过了。 善保拿起桌上的那只白玉小瓶,对瓶中的所谓“灵药”泛起了期待。 前世,他姬妾无数,但只有霁雯给她生了一个儿子,而且是而立之年方才得子。 单单这一个儿子,也是不知请了多少名医、甚至太医调理身子方才得来的! 甚至一度,他都要担心自己要绝了香火。 今生,他是不可能像前世那样年纪轻便得蒙圣宠了,想要延请无数名医乃至太医,也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弄不好他真的要断子绝孙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善保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可若要再走上辈子老路…… 善保苦笑了笑:“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他不是个好人、更不是好官,但自问五十年忠心耿耿、未有半分二心。可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如何能不心寒? 万岁爷啊万岁爷,您为了给您那庸碌无能儿子铺平道路,便要拿奴才这人头做祭刀之鬼吗? 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可吃饱又如何?! 一个庸碌之君,您真以为能延续大清盛世吗?! 善保嘴角忍不住掀起了冷笑,他虽然没有看到大清倾颓一日,但死前却已经能够预感到了。虽然这样的倾颓,也有他千古巨贪的功劳在里面! 但是,万岁爷,若无您的纵容,奴才也没这般胆子贪敛成狂。 您还真够绝情的,您不念奴才一生忠心耿耿也便罢了,竟连最宠爱的小女儿的终身幸福也不在乎!还真是叫奴才万万没料想到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