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打断了她的话,他脸色有些沉郁地道:“你去亲眼瞧瞧也好,省得日后心里还疑心我!” 盈玥忙柔声道:“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我有些话,想要问问苏氏罢了。” 但永瑆仿佛没听见她这番话似的,沉沉道:“乘着肩舆去吧,浣纱阁在后花园东北角,有些远。” “永瑆!”盈玥撅了撅嘴巴。 永瑆顺势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叹道:“我没有生气,毕竟我跟苏氏的确同床共枕一夜,月娘心里还有些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同床共枕”四字,盈玥心头陡然一痛,那一晚…… 于是,木木然被永瑆牵着手走出了丹若堂,坐在肩舆上,迷迷糊糊便到了浣纱阁。 浣纱阁,是一座矗立在小溪边小阁楼,此刻侍女嬷嬷们忙活活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里头传出苏氏的阵阵凄惨叫声。 盈玥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由肚子直打颤。 女人生孩子的场景,不啻是挣命。盈玥准宝妈看在眼里,心头吓得直哆嗦。 看在她这幅怂样,永瑆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忙握紧了她的手,嗔怪道:“明明害怕,还非要来!” “啊!!”产房中又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盈玥条件反射般,又打了个哆嗦。 永瑆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傲娇地道:“你可以靠一下。” 盈玥:-_-|| 话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吧? “谢谢,不用了。”盈玥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从永瑆掌中抽了出来,坐正了身子。 永瑆:伐开心……o(╯□╰)o 不过永瑆这么厚脸皮插科打诨一通,盈玥倒是放松了不少,听着产房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的声,她也只当是调剂。 渐渐的,苏氏的嗓子都喊哑了,天色都黯淡了下来。 足足四个时辰过去了。 盈玥坐得尾椎骨都有点疼了,才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是了活的小婴儿,哭声还算响亮。 很快,接生嬷嬷抱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孩子,那孩子比足月的婴儿略小了点,正张牙舞爪啼哭着,瞧着皱巴巴,丑兮兮的。 看着这个刚出生的丑孩子,永瑆一脸厌恶,他冷冷道:“把这孽种拿出去溺死!” 盈玥心头一紧,急忙拉了拉永瑆的袖子。 永瑆睨了她一眼:“你不都瞧见了么!是个还算健康的孩子!明显不可能是六个多月的!” “可是……”盈玥嗫嚅着,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这个哭嚎得厉害的婴儿,将为人母的一颗心终究还是不忍。 永瑆看出了盈玥的心软,他蹙眉道:“这是个野种,不能留!” “不要啊!!”发出这一声喊叫的,当然不是盈玥! 只见一个裙袂上满是血污的单薄女子扶着墙角走了出来,可不是正是刚刚生下了孩子的苏绾夕吗?! 想当初,初见之时,苏绾夕是何等钟灵毓秀的女子!如今,她脸色苍白无比,披头散发、满头汗水,她的身躯异常单薄得像一张纸,脸颊凹陷,脖颈上的青筋那样突兀,这幅模样——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盈玥看在眼里,不免吃了一惊,她离开之后,苏氏遭到永瑆的幽禁,只怕日子也是相当难捱的。 这样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托着这样糟糕至极的身子,竟能从产房里跑出来,可见是何等毅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