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嗯”了一声,又道:“也别叫她空手回去,赏她两匹杨缎吧。” “是,福晋!” 不消片刻功夫,陶姑姑便回来了,低声禀报道:“乔姨娘在外头磕了个头,并将此物托奴才专程。”说着,她呈了上一只小巧玲珑的甜白瓷小圆钵。 “这是……”盈玥接过来打开一瞧,不禁一怔,这是一小盒玫瑰胭脂,这胭脂的气味……是香儿调配的。 盈玥噗嗤笑了。 陶姑姑也熟悉这个气味,不由笑着说:“福晋素来厚待林氏,林氏投桃报李,对福晋身边出去的人,看样子也很不错。” 香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玉簟不仅是伺候过她的人,更是额娘指派的人。她如何猜不到,这是额娘有所不满了? 可身为女子,哪个是不泛酸的?若真不酸,玉簟也不会足足做了半年通房丫头,才转正为妾。 而转正后,她就很聪明地开始表达善意了。让玉簟转交她亲手所制的胭脂,以表她对玉簟的善待之意。 这样的一通压与抬,不像妾室,倒更像是大妇了。 相比之下,那位正经大妇和静公主,跟福康安的日子过得真真是愈发相敬如宾了,敬到深处,哪里还像是夫妻? “唉。”盈玥叹了口气,“替我套上马车,我去看看和静。” 天冷了,和静这丫头又病了,这小身子骨啊…… 今日风雪簌簌,本不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奈何这一脸数日都是如此,盈玥也着实有些闷了。只当是透透气了。 和静公主府的正殿中,一股子苦涩的药味,浓浓的凤箸香都遮盖不住。 巴掌大小脸的和静病怏怏侧躺在贵妃榻上,铺着貂皮褥子,身上盖着整块的猞猁皮,怀里还揣着平金手炉。 盈玥暗叹,这殿中本就燃了极足的炭火,她一进殿中便直接脱了斗篷,和静却如此畏寒。一则是病着,二则这身子骨的确虚弱。 那张病恹恹透着暗黄的小脸上露出歉意之色,“我病得无力,实在是有失远迎了。” 盈玥蹙眉,“你从前在宫里,身子也不曾这样娇弱!” 和静病弱恹恹道:“大概这二年,气候愈寒的缘故吧。” “有么?”盈玥眉头皱得更深,她倒是没感觉出来,便道:“你自打下嫁,骑射便一直撂着?” 和静皱了皱娟秀的眉毛,“总觉得马身上有股子怪味,哪怕拾掇得再干净,我闻着也不喜。左右如今我都嫁了人了,也没必要再与牲畜打交道了!” 说着和静莞尔一笑,“何况一动不如一静,整日奔来奔去的也不成体统。” 盈玥无语了,这观念…… 盈玥只得苦口婆心道:“我当初劝你学习骑射,也是瞧着你身子骨弱,想让你借此强身健体。瞧你如今这幅病娇样儿,这就是撂下骑射的后果!” 和静的小脸顿时瘪了。 盈玥忙柔声道:“你若是在不喜欢骑马,可以来个别的,比如……额!”她汗了,适合古代女子的运动,貌似实在没几样啊!后世那些有氧运动,譬如慢跑游泳啥的,实在是有失公主身份! “踢毽子吧!”盈玥总算想出个不太出格的运动方式。 和静眉头皱巴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盈玥戳了戳她的眉头,“你现在小身子骨,只怕连小孩子都不如呢!”而且,你以为踢毽子很轻松吗?!像你这样的死宅病娇女,踢十来个毽子,呼吸就得急促起来! 和静小脸蛋委屈地瘪了起来,“姐姐!” 盈玥叹着气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病体纤弱的样子!你难道不像生孩子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