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噗嗤笑了,单看怎么算了,若是整个皇族都算进去,三百口都不止! 本欲打趣,却忽的瞧见前头一辆不起眼的青色小马车,走出一个身穿松花色云锦斗篷的女子,那女子的容颜…… 盈玥整个人都愣住了,忍不住脱口喃喃:“谷杭?” 她这一出口,把永瑆也吓了一跳,赶忙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一颦一笑的确是像极了悫儿的元配福晋钮祜禄氏,但是眉眼间透着一抹温顺与怯弱,若论风华气度,自是不得钮祜禄氏腹有诗书气自华。 饶是如此,乍瞧去,的确有可能认错,这女子五官足足有七分像钮祜禄氏。 永瑆低声道:“人有相似罢了,不足为。” 盈玥却簇起了眉头,“那艘画舫……似乎是慧亲王府的。”而肖似谷杭的年轻女子,正朝着那艘画舫走去。 那画舫雕梁画栋,三丈有余的船是一架飞檐翘角的四角八方亭子,盘龙为柱、泥金彩绘祥云,亭子四周以玻璃为窗,既可遮风挡雨,又可尽兴赏看湖山湖畔风光。 这画舫头婢仆如云,其分明还有好几个太监。那肖似谷杭的女子果然登了那艘画舫。 盈玥皱眉,没听说悫儿什么时候又纳了一房妾室啊。那画舫虽然氏四方明透的玻璃窗,但落下了古香缎窗帘做遮挡,因此无法瞧见画舫里到底有谁。 正疑惑着,那画舫已经驶离了岸边,缓缓远去了。 “若真的好,待会儿叫悫儿过来问问便是。”永瑆道。 其实,盈玥和永瑆今日出宫,也是奔着什刹海的风光,特意来泛舟的。 内务府一早在无类楼后头的岸边,备下了游船,那是一艘红木大船,宛若一座殿宇卧在岸边。 游船更是奢华,猩红的地毯铺遍了每一寸地,里头一应桌椅屏几俱是花梨木打造,兰芝幽香扑鼻,还有六七个年轻漂亮的女乐怀抱琵琶、箜篌,一个个脸蛋娇媚、烟波娇柔,这哪里是献艺,分明是想献身啊! 盈玥看在眼里,脸色不由一黑,内务府这些个狗奴才! “朕今儿只想清清静静赏看一下春日风光,女乐都打发了。”永瑆板着脸,周身透着威严。 “奴才愚钝,未能体察圣意!还请皇降罪!”内务府的内管领太监连忙砰砰磕头请罪。 永瑆摆了摆手,“罢了,你着人去瞧瞧,朕似乎瞧见慧亲王的画舫了,你且去传召他过来。” “嗻!” 女乐们赶下了船,这大游船也缓缓驶离了岸边,在偌大的什刹海悠然行进。 今日风和日丽,游船行驶得十分稳当,别的游船画舫里总能飘出些丝竹管弦之声、要么是各色小曲的调子,唯独这艘最大最华丽的红木大游船确实安安静静行驶。 “是不是有点太寂寥了?”盈玥捧着一盏热乎乎的杏仁奶茶喂小鹿,瞄了永瑆一眼。 永瑆哼了一声,“若留下那些女乐,只怕这游船便要酸气冲天了。” 盈玥讪笑。 正在这时候,慧亲王府的画舫朝着这艘红木大游船渐渐靠拢,两船相遇,便听得内管领太监在外头禀报:“皇、主子娘娘,慧亲王奉召前来觐见。” “让他进来吧!” 绵悫今日穿了一身银青色的竹石纹长袍,腰间系着玉带,佩着等羊脂玉的天仙寿芝玉牌与香囊、玉葫芦坠子等物,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朗朗俊人的风范。 往日他不是吉服、便是朝服,即使偶有穿常服的时候,也多是华贵大气的衣装,如今穿着这般儒雅,倒是叫盈玥眼前一亮。 绵悫笑着前请了个安,“汗阿玛和皇额娘今日真是好雅兴。” 盈玥拨弄着手腕的那串蜜蜡佛珠,笑眼一扬道:“还是不如你好雅兴,携美泛舟,必定是不亦乐乎得劲的吧?” 绵悫微微一怔,“皇额娘……” 盈玥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