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拇指,由衷赞道:“还是娟姐姐能干!” “那是!”王明娟一阵得意,“他们原只肯出到六十两,被我磨来磨去,才终于一点点往上加到七十两的。”又从那袋子里掏出一枚银币来,凑到牙边咬了一下,看着那牙印笑道:“不瞒你说,今儿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十两的银币呢。” 庄户人家从没有给孩子零钱的习惯,且乡下人交易简单,用的最多的还是铜板,就算偶尔用到银币,也不过是一两、五两的那种。明娟她娘积攒了一辈子,也不过才攒下四枚一两的银币。这十两的银币,在乡下大概也只有买牛卖猪这种大型交易时才能看到。 “这钱袋还是我拿着吧,”王明娟抬着下巴道,“你和我哥都是粗心大意的人,可别弄丢了。” 许就是这句话,打开了某种魔咒,却是叫已经跟随了他们一路的好运忽然间就到了尽头。而好运的尽头,则是一个叫“霉运”的家伙正悄悄在那里等着他们。 按照原计划,王明娟拖着不情不愿的翩羽去买新衣裳,可当要付钱时,摸着腰间的一片空白,王明娟的脸上顿时也是一片空白。 “钱呢?!”她望着翩羽,渐渐慌乱起来,“小、小偷!有、有小偷!!” ☆、第十六章·失财 第十六章·失财 王明娟一向自视甚高,所以才会不放心让翩羽和王明喜拿着钱袋,却不想那钱袋偏偏在她的手上遭了贼。心慌后悔之余,她更感觉丢人,便抬眼看看那二人,眼圈一红,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翩羽却是从她那一眼大概猜到,她哭,许有大半的原因是怕他们会怪她。她忙过去抚着王明娟的背劝道:“娟姐姐快别哭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简直就是戳着王明娟的痛处,明娟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那卖衣裳的店家见状,既忍不住一阵同情,又怕她在这里哭闹会影响生意,忙过来道:“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去衙门报案吧,抓到小偷才能找回钱,在这里哭哪能就把钱哭回来了。” 成衣铺子的旁边,正好有个茶馆。茶馆外搭了个凉棚,凉棚下放着几张桌椅。此时茶馆内正有说书先生在说书,连那伙计都听得入了迷,因此外面的凉棚下倒是没了人。于是翩羽便拉着王明娟在凉棚的角落里坐下,又细声慢语劝了她半天,这才劝得她慢慢收了泪。 王明喜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报个案吧,万一正好抓住小偷了呢。” 明娟抹着泪道:“都不知道是在哪里被偷的,怎么抓啊。”她抖抖唇,抬头看着翩羽,可怜巴巴又道:“当票还在那钱袋子里呢。” 而,没了当票,那首饰匣子怕是就没法子赎出来了。 翩羽神色一黯,可看着王明娟那颤抖的唇和泫然的眼,她只得勉强自己笑了笑,反身过来安慰王明娟道:“没关系,当票而已,东西总还在的。等找到我爹,不定我爹能有什么法子把那些首饰赎回来呢。”顿了顿,又道,“只是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没钱买车票了,那房钱也还欠着呢。” 王明娟听了,一吸鼻子,又哭了起来。王明喜忙道:“总有法子的。” “还能有什么法子?”王明娟发着脾气道,“就算是把娘的钱全都拿出来,也不过才够个房钱!” “什么?”翩羽一歪头。 王明娟一怔,脸上顿时一阵挂不住,往桌上一趴,便又哭了起来。 王明喜也是一阵尴尬,只垂下头去,仿佛研究那茶桌上的木纹一般。 见他们如此,翩羽不由又眨了眨眼,心下一片清明。她隐约也曾听两个表嫂悄悄嘀咕过,似乎是二舅母临死前,把她积攒下的私房钱,偷偷背着人给了王明娟兄妹。想着昨儿王明娟逼着她拿她娘的首饰作抵押,此时若说翩羽心里没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可事有轻重缓急,且怎么着王明娟兄妹都是为了她才跑出来的,她只得咬咬唇,隐藏起心里的真实感受,只装作没听清的模样,抬头望着王明喜道:“娟姐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要说,翩羽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单纯透明,仿佛从不会藏着掖着什么,却是从来没人知道,其实她很会假装。打从小时候受堂姐们的欺负,怕她娘知道会难过开始,她渐渐地就成了伪装的专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