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岂不是要受那两个顽童的蒙蔽了?”便命人去把王明娟兄妹请过来。 王明娟被人抬到堂上,一抬眼,就只见那堂上一片华衣丽服,却是分不清谁是谁,当下只一阵惴惴不安。王明喜跟在她的身边,更是吓得小脸一片煞白。 那徐家老太太见人过来了,抬眼一看,竟是两个半大的小孩,便拍着那扶手发威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骗到我状元府来了,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她是见那王明娟的脚上受着伤,又是个女孩,便直接把矛头对准了看着像是主事的王明喜。王明喜不由就是一阵瑟缩,怯怯地看向王明娟。 王明娟一向跟翩羽交好,心里早为她和小姑姑感到不值,这会儿听着堂上那个老妇喝骂,又见小姑父叫那个老妇“母亲”,便知道这人就是欺负翩羽母女的罪魁祸首,当即扬声怒道:“你们说翩羽死了,谁又亲眼看到她下葬的?连我小姑姑下葬你们徐家都不曾派一个人过来,竟就这么巴巴咒着我妹妹,还说她死了,还骗得小姑父也信了你们!真正骗人的,明明是你们,如今倒好意思来说我们骗人!” 见她这般理直气壮,原本就半信半疑的徐世衡不由就又信了一半,不敢针对他母亲发问,便扭头看向他大哥问道:“大哥,当年你们的信里说,是亲眼看着她们母女下葬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哥一窒,扭头看向他母亲。 徐老太太也是一怔,怒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又看着她大儿媳妇道:“这家是你在管着,你说,当时是派了谁去的?” 她大儿媳妇不由就是一阵郁闷,陪笑道:“娘忘了,当年是娘说……”她看看长公主,又改口道,“娘不是指派的罗三儿去的吗?” 直到这时徐世衡才知道,他妻女出了那样的大事,家里竟都不曾派个主子过去,只随便派了个管事过去。 那罗圈儿被人拎过来,跪在徐世衡面前,不禁一阵哆嗦,道:“小的原是要看着四奶奶和六姑娘下葬的,可那王家人不讲理,把小的打了出来。不过小的确实亲眼看到,那堂上真是放着两口棺材的!” 见徐世衡脸色不对,徐老太太脸上也是一阵挂不住,却是一拍那椅子扶手,怒道:“说起来都是那王氏不对,不顾六丫头的死活,硬是大晚上的带着她要回娘家,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出了事也是她们自己活该!” 王明娟一听就怒了,望着徐世衡告状道:“大冬天的,翩羽竟被他们关进柴房挨饿受冻,差点儿就冻死了,我小姑姑是实在看不过眼才抢了翩羽出来的,却是没想到又遇到这种倒霉事。翩羽那会儿病得就只剩下一口气了,那口棺材原是备下给她冲喜的!可怜我那妹妹昏迷了大半个月,口口声声叫着‘爹救我’、‘爹救我’,可她爹在哪儿呢?!我们王家穷,请不起好大夫,叫她小小年纪就落下了头痛的病根儿,你们徐家有钱,可你们徐家人在哪儿?竟连她到底是死是活都不肯确认一下,直接就说她死了,你们谁又真把她当作徐家的女儿了?!” 直到这时,徐世衡才第一次知道,他妻子女儿在家里受的磨难。看着他母亲,他只觉得喉头一甜,却是和三年前得知妻女亡故时一样,又喷出一口血来。顿时,堂上一阵大乱。 *·*·* 送走了大夫,周蕙娘回到内室,见徐世衡靠着床头发着呆,便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别太自责了,你不也是不知情嘛。” 徐世衡一阵摇头,道:“我当母亲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却是不知道,母亲竟连翩羽也这么……”他揉揉额,叹息一声,“是我对不起她们。”他忽地一顿,猛地直起腰背,又道:“快,快叫人替我备车,我要去接翩羽……” 周蕙娘赶紧将他按回床上,道:“你才刚又吐了血,难道你只要女儿,就不要我们了?好歹看在我们的份上,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徐世衡摇头道:“我自己知道,不过又是和当年一样,血不归经罢了,吐出来就好了。可翩羽她……” 蕙娘再次把他按了回去,道:“这还要你说?翩羽如今没了母亲,我便是她的母亲,她的事,难道我能不管?我早派了人去接她了,你就安心静养吧。”顿了顿,又道,“我们倒是要好好想想,若是被人知道她还活着,这事儿该怎么圆过去。” 见徐世衡一脸不解,她叹息一声,又道:“我是知道,这事儿不是你的责任,可别人却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