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的模样。 吉光不由扭头看向周湛。 周湛对那对母女道:“给你们姑娘见个礼吧。”他一边看着那母女两人上前来给吉光磕头,一边对她又道:“许妈妈只有一个人,且年纪也大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是林三姑和阿江,你先用着,若是还缺人手,以后我再给你添。” 吉光顿时就怔住了。她进王府是来还债的,哪还用得着丫环婆子伺候?!且听着他的意思,竟仿佛已经告诉了这对母女她是个女孩儿。她不由就一掀被子,急道:“这怎么行?我可不要人侍候……” 周湛的眉顿时就是一拧,过去一把将她推回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责备她道:“老实些,躺下!” “可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周湛一声冷哼,伸手就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喝道:“爷的话就是规矩。”又扭头对那母女二人道了声“好好伺候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那母女俩,吉光不由就是一阵呆怔,她忽然有些搞不清自己在这府里的身份了——可从没听说哪个府上给一个小厮配丫环婆子的…… 不过她也知道,那位爷定了主意的事,大概是不可以更改的。想着那长寿爷如果听说这件事,会是个什么脸色,吉光忍不住一阵捂额。虽说看在王爷的份儿上,那长寿爷对她多有容忍,可每当二人碰面,只要周湛不在跟前,她总要吃上长寿爷的几句教训。 常常被人当众喝斥,那也是件很伤自尊的事…… 见她捂着额,林三姑上前向着吉光屈膝一礼,过去倒了一盏茶给她端了过去。 吉光正想着心事,便顺手接了过去。直到喝了两口茶,她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把那母女两个上下打量了一遍。就只见那林三姑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仿佛曾受过极好的训练,竟和王府里那些宫里赐下的宫女们有着差不多的风度气韵。 “你叫什么?原先在哪里当差?”她问道。 只是,三姑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冲着她屈膝一礼,扭头看向她的女儿林阿江。 阿江见她母亲看过来,忙也上前屈膝一礼,看着吉光小心翼翼道:“我娘……是个哑巴。” 吉光顿时就是一愣。几乎本能地,她就猜到,这母女俩,怕又是被周湛半路“捡”回来的。 后来吉光才知道,她只猜对了一半。三姑可算是周湛“捡”的,阿江则是三姑捡的。却原来,三姑年轻时曾在某个王府里当差,因不小心牵扯进某个其实她并不知道内【幕的阴私事中,便被那府里灌了哑药扔了出去。阿江是她在讨饭的途中捡到的弃婴。在被周湛派进西小院之前,这母女俩一直在红绣那里当差。而因着红绣,吉光便很快跟这母女二人熟悉了起来。 和已年过三旬仍身姿窈窕的三姑不同,那阿江今年虽然才十三岁,却是生得膀大腰圆,竟是比十二岁的吉光整整高出一头有余。可别看阿江生得如此,那个性却是极为腼腆细腻,竟是从女红到厨艺再到莳花弄草,她竟是无所不精。有这巧手阿江对比着,吉光忽然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从野地里钻出来的粗人一般。 因此,当周湛得空再去西小院时,就看到吉光坐在窗下,正圆瞪着那双猫眼,跟一根绣花针在较着劲。他不由就笑开了,伏着那窗框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病还没全好,竟又玩上刺绣了。” “原就差不多快好了,”吉光一边对着那针眼儿一边道,“不过是刘叔担心我没好全,叫我再养两天罢了。” “那你还是别费这精神了。”看她几乎都要将两只眼给挤成对眼儿了,那针仍是没有穿上,周湛不由就是一笑,伸手从她手中抢过那根针,在指间稍微捻了捻,又接过那线,竟是看都不看,将那线往两指中间一穿,然后便得意洋洋地拎着那吊挂着一根银针的线,冲着吉光一阵笑。 吉光看得眼都要直了,忙一把将那针线抢过去,不相信地仔细看了又看,抬头崇拜地看着周湛道:“你都没看手上,怎么就穿上了?” “一个老绣匠教我的。”周湛得意洋洋道,又指点着吉光,“你把针眼儿捏在两根手指的中间,只要把线对准手指中间的针眼穿过去,即便不用眼睛去看,凭着手感也能穿上这针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