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掩在宽大的衣袖内,悄悄捻了捻指尖。 那里,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 *·*·* 杭州,一如传说中那般美丽。 杭州的女子,更是比传说中还要美丽。 只是,看着那游西湖的美人儿们,周湛发现他竟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致来。倒是东张西望的翩羽,看着似乎玩得很是开心。哪怕他们只是坐在画舫里看长堤上的游人,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翩羽确实看得津津有味。长堤上的那些游人们,特别是一些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们,都甚是会打扮自己,光那些精致的发型,就能叫她琢磨上好半天。 她这里兀自得了趣,王爷那里却是不乐意了,招呼着船家就把船摇到湖心里,非拉着她陪他下棋不可。翩羽的棋力,岂能跟周湛相比,偏他竟是寸步不让,只杀得翩羽片甲不留不说,翩羽想要认输,他还不让,非一颗子儿一颗子儿地“凌迟”着她,直把她气得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阵乱撸,搞乱了棋局,他这才得意洋洋地鸣金收兵。 这般几回过去,翩羽才忽然意识到,她那小气的爷,是想要叫她只陪他一个人玩而已…… 在西湖边玩了小半个月后,周湛接到京城来信,便打算回长宁了。 翩羽一阵犹豫,到底还是开口道:“我……能请半天假吗?” “干嘛?”周湛问。 “呃,”翩羽不好意思地拨拨额前的长刘海,“那个,难得来杭州,听说这里的衣裳首饰都很有名,我想……想给我六姐和舅妈姨妈她们带点礼物……” 她还看中了一套梳子,是她自己想要的。只是,当时没好意思当着周湛的面去买。 “你又不懂得东西的好坏,万一上当受骗了怎么办?”周湛道,“明儿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翩羽一听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只是,周湛的我行我素又岂是她能强得过的,第二天,她便不得不被周湛押着,一同去买礼物了。 于是乎,看中的那套梳子,她到底还是没好意思买。 人总是如此,特别是女人,一心想要的东西一旦没得到,便会全心全意地记挂着。以至于他们都收拾好了行装,她被王爷强行塞进马车里,翩羽心里仍在记挂着那套失之交臂的梳子。 直到马车出了杭州城,上了官道,周湛才挑着眉头道:“瞧你这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怎么虐待你了。” 翩羽只得强打起精神,冲他咧嘴一笑,却是笑得周湛又是一挑那八字眉,嘲弄她道:“笑不出来就别笑,笑得跟哭似的。不就是一套梳子嘛,你真想买,难道爷还不许你买怎的?” 翩羽一愣。 周湛拿脚踢了踢她座位下的暗格,“自己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一套。” 翩羽看着他眨了眨眼,翻开座位下的暗格,拿出一只有她两只手掌大小的填金描漆木匣,又将信将疑地看看周湛,这才将那匣子打开。 里面,果然是她看中的那套梳子。 “这……”她有些呆呆地望着周湛。 周湛嗤笑一声,撑着下巴道:“不就是一套梳子嘛,真不明白你这般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翩羽的眼一闪,垂下眼睫。她之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这套梳子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她不想让他知道,骨子里的她,其实很想做个女孩……做个漂漂亮亮、会被他喜欢的女孩…… “谢、谢谢。”她抚着木匣喃喃道。 “你喜欢就好。”周湛故作冷淡地道。翩羽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那般的透明,因此她对那套梳子的喜爱,他一眼便看了出来。只是,叫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买? “回、回头,我、我把钱给你……”抱着那匣子,不知道为什么,翩羽只觉得心里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那想要去抱他、亲他、感谢他的念头,令她脸上一阵发烧,也令她不敢抬眼去看他。 “我要你的钱做什么?”周湛却是不知道对面的小人儿心里的潮涌,仍是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