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老杨寻常说,“这和人的成长环境,个人性格,个人经历有关,或者说,最近的遭遇。” 小姚问:“意思是,有可能她处于一种很深的自我保护模式里出不来?” “嗯。”老杨点点头。刚才那番问话的起因不过是既然小女孩来了,就顺带问个清楚。现在看上去则没什么大问题, “问一下学校的老师同学和那个叫李想的男生,确定她有没有撒谎。——那个,关于那二三十个嫌疑人的事,得想办法再缩小范围,” 老杨说着,和几个人走了。 郑易留在原地,返回去推开门,陈念还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面前那杯水一动没动。 这么热的天,不可能不口渴。 郑易敲敲门,说:“陈念,可以走了。” 他带她在食堂吃了饭,又特地给她买了瓶装水,她拧开,喝掉半瓶。 饭后,他送她回家, “陈念。”他和她说话,不经意间小心翼翼。 “嗯?” “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没有的。”她摇了摇头。 郑易看着她低垂的头颅,心里略微忧愁,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她别乱想,安心复习准备考试。 陈念说好。 上楼时,陈念想起自家钥匙被北野拿走了。可到门边,钥匙赫然插在锁孔里。敢这么干,说明:北野就在附近某处看着。 她立刻四处张望,却没找见他。 夏天的太阳四面八方,像密密麻麻闪光的鱼鳞。 她眼眶有些痛,低下头揉了揉,一瞬间觉得心酸,瘪瘪嘴,可最终又平静下去,开门进屋。 她的书本全部搬回来了,和她的衣服一起。她不能再去他那里了。他们必须是陌生人。 桌上放着两大袋购物袋,蔬菜面条零食都有,打开冰箱,里边挤满新买的水果牛奶果汁汤圆饺子。 床上的席子用水擦过,电风扇也清洗过。 陈念打开风扇,拉开窗帘。窗户大开,外面是茂密的树冠和高低错落的楼房。她回去躺下,看看窗外,这下才能安心午睡。 有人会看着她的。 陈念午觉醒来,从冰箱里拿了冰饮和一串葡萄,边走边吃去上学,进学校大门了,回头望一眼,才走。 北野立在路的尽头,见她回头看过,他才转身走开。 她的上学路早就安全,可这成了他的习惯,他的指望。 北野接到大康的电话,要找他玩。北野原想拒绝,但想了想,让他去家里。 大康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在卷帘门旁等他。 北野抱着头盔,拉开门进去; 大康跟在后头,屋子里还是闷热潮湿,可大康挑起眉毛,发觉异样:“你家里变干净了?” 北野不咸不淡道:“昨天刚收拾。” “躲你身后那小女人收拾的?”大康一嘴酸味儿。 北野淡嘲:“早甩了。” “哟?”大康眉毛挑得老高,“为什么呀?” “话多,烦人。” “哦。”大康恍然大悟。但说起来这次也是稀奇。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北野看上哪个女孩,追他的人他也一概厌恶地拒绝,白瞎了他那张脸。 既然早甩了,说明没看上吧。 大康一下倒在床上,北野皱眉看他一眼,但想起他哪回来都是这么折腾那床的,也就忍了回去。床单枕头凉席全都换过。 “北野,你说,赖子说他去广州闯荡去了,他闯荡个什么啊?” 北野拿了两瓶啤酒,在桌沿上磕开,一瓶递给他。 大康接过来灌一大口,说:“不就那天吵架气了他几句吗?竟然真走了。别看他平时闷不出气,赌起气来跟小女人一样受不了,大半夜打个电话撂狠话说告别,是想绝交么?诶,他给你也打电话了吧?” 北野“嗯”一声。 大康喝着酒,问:“你打算去哪儿?留在曦城,还是离开?” “走。”北野说。 “去哪儿?” 北野不吭声,隔几秒了,说:“北京。” “听着真高级。”大康刺他。 北野灌着啤酒,不理。 “都往外跑,就我一个真孤儿留在家乡。”大康有些伤感,“我以为我们几个会一辈子做好兄弟呢,没想到长大了都要散,都去奔东西。以前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