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莱死了快要一个月。”老杨说。 “后山人迹罕至,该保留的或许保留了呢。”郑易说,又道,“不过,没想到我这条路走错了。最终赢的,是你的嫌疑人画像。” “你倒感触挺多,赶紧进去吧。” 到了北野那边,事情同样进展顺利。 他们在北野家附近的垃圾堆找到关键的物证:烧毁但未烧尽的雨衣,带有魏莱血迹的男生衬衫;但作为凶器的刀没找到。 北野对他犯下的罪没有半点隐瞒。 “你对受你伤害的第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好像胸挺大。”北野表情沉默,却有问必答,说,“第一次干这种事,很紧张,她很害怕,没有反抗。说让我不要打她。” 这与老杨郑易他们已知的情况一致,问及第二个报案的受害者,北野给出的描述也符合。除此之外,他甚至说出了一位没有报警的警方不知道的受害人。 铁板钉钉,基本确定北野就是那个雨衣人。 “为什么行凶时穿着雨衣?” “不是因为下雨。” “因为什么?” “不容易留下证据。”北野说,“我担心她们挣扎时从我衣服上揪下什么东西。” 够谨慎的。 说到魏莱, “你怎么注意到魏莱的?”为何前几个受害者是清纯型,魏莱却不是。 “在街上总碰到她,打扮很成熟,慢慢有点兴趣。觉得可以换个不同的类型。” “她失踪那天,你跟着她?” “对。” “具体情况。”为什么案发时间从夜晚变成白天。 北野垂下眼皮,又抬起来,精神说不上好或坏:“一开始只想跟踪她,了解她的行踪后,再打算哪天晚上行动。但她晚上一般和朋友一起,很少独自一人。那天白天,我跟着她去了一中后山。山上人很少,觉得很合适。” 郑易旁观着,北野的回答滴水不漏。 “案发地是后山?” “是啊。” “……继续。” “我听见她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她出来。当时我准备走的,觉得时机不对了。可后来听她讲话,好像她的朋友不肯出来。时机又来了。” 这一刻,他说出了关键的讯息。全是外界不可能获得的信息。 老杨:“你说一下那通电话的内容。” 北野大致复述了,和他们掌握的分毫不差。 “为什么杀她?”前几次都没杀人,行为不符啊。 “本来不准备杀的。那天我带了口罩,但她把口罩扯下来,看见了我的脸,说会报警。我一时也没想,就下手了。” 死者的指甲缝里有口罩纤维。 “几刀?” “一刀。” “在哪儿?” “好像是这里……”北野在胸口笔画,是肝脏的位置。 一切都符合。 他说他杀完人后又慌张起来,想着被人发现就完了,所以趁天黑暴雨跑去偏远的三水桥上游把她埋了。 郑易突然问:“为什么把她的衣服扒光?” 北野转头看他,说:“我以为她会很久之后才被发现,比如一年,两年。穿着衣服,容易暴露她死时的季节。毕竟,失踪也有可能是被人拐走,或者囚.禁。” 这句话几乎叫老杨和小姚“刮目相看”,他居然缜密到连这个细节都能想到。 郑易想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什么,可面前这个少年,没什么表情,不是平静也不是焦躁,不是冷漠也绝不温和。 他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或讯息可供人判断研究,除了他嘴里吐露出来的话语。 “她的衣服扔去哪儿了?” “烧了。” “在哪里烧的?” “河边,浇了摩托车里的油,灰烬扔进河里。” 无处可查了。 “凶器呢?” “也扔进了河里。” “具体哪个位置?” “南城区下段的旧码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