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雨衣人四起强.奸案,魏莱赖青两条无辜命案,你要坐多少年的牢?即使你认罪态度好上天,也至少二三十年,比你从出生到现在还长!别说更有可能无期!” 北野不言不语。 郑易转而道:“陈念呢?你这辈子还想见到她吗?” “……不见,也没关系。”他开口了,人很安静,但并非无动于衷。 只有提及陈念能撬开他的嘴。 “你想见她吗?”郑易问,“想吗?” “我不能见她了啊。”他说。 “我只问你想吗?你想早点离开这儿,早点出去回到她身边吗?——即使不在她身边也没关系,跟在她身后远远守着就行。她现在就一个人了,你不想早点去保护她吗?” 北野紧抿着唇。 郑易问:“你怎么跟她说的,说你补刀杀了魏莱,说你杀了赖青,用这个断她的后路,让她不能翻供?” 北野不答。 “你都担下来了,她呢? 北野,为你犯下的错承担罪责,但请别为你没做过的事顶罪。这不是爱,这是不公平。 你关在里边看不到,可我看得到,她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会痛苦一辈子,她会变成一个哑巴,不和任何人说话。 为她付出,你甘愿,你心里好受,可你把她所有的后路都堵了,她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个案件真相,她甚至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真。 她不相信我,不相信警察,她唯一信赖的只有你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北野的胸膛轻轻起伏着,仍是一言不发。 他想起他曾告诉她,他最想要什么,而她必须给他。不管以后她一个人有多难,她都得撑下去,给他他最想要的。他知道她很坚硬,她能做到的。 “北野,既然陈念没杀人,那我保证,她不会有事。”郑易知道他担心什么,一字一句用力说道,“我们两人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我会帮你。在她不会有事的前提下,你让我帮你一把,我发誓! 北野,手术台上的人都知道求生!” “……” 郑易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少年怎么能坚定得跟石头一样。 他几乎走投无路,“你喜欢她是吗?”他声音很低,终于说,“我也是。” 所以,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也会尽全力保护她啊。 他眼神抓着他,如同他才是落水的那个人,然而,北野看了他很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郑警官,谢谢。但你救不了我们的。” “为什么?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要见律师。”北野打断,“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戛然而止。 郑易安静下去,他一直看着他,但北野不看他,十几秒钟的死寂后,门被推开,他被带走。 他缓步走到门边,看见北野转身时,看了一眼隔壁审讯间。可陈念已经不在那里。 少年很安静,被带走。 郑易如同刚跑过一场马拉松,无力得腿软。 小姚愣了愣:“郑易,你脸色怎么差?” 郑易用力揉揉脸,强打起精神:“陈念呢?” “在下边,我不会开车,想找人送她回家呢。” “我去吧。” 郑易很累了,送陈念回家的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她阴冷得像一只鬼。 他知道攻不破他们两个,最后却仍不死心:“陈念,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可她只说:“你救不了任何人。”然后头也不回上了楼梯。 郑易站在深夜的空地上,又累又痛,竟有些想倒在地上睡过去。小姚打电话来了, “郑易,早点睡哦,明天最后一次开会。” 郑易猛地清醒。 明天上午最后一次开会,队里整理完案子,笔录和证据确定后就要送给法院检.察院了。 等到那一步,北野的笔录将确定成为证据,即使他反悔翻案,他再说的话都将没有可信度。 “小姚!”郑易喊出一声,“你一定得帮帮我。” …… 凌晨三点的会议室里,小姚昏昏欲睡,找了这么久,看到的却全是证明北野是罪犯的证据。她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来瞎胡闹。 白光灯下,郑易仍在仔细翻看证据资料。 小姚撑着头,说:“郑易,回家休息吧。” 郑易根本不理。 他怀疑赖青是雨衣人,赖青死后,同事们去他家搜查过被杀现场,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