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啊,”队长声音很不悦,“我听说你的事了,你啊,年轻,得学会讲证……” “队长,北野不是雨衣人。”他居然打断上级的话,却并非因为害怕而发抖,“我恳求您把卷宗再压一压。” 这已相当无礼,队长只道:“你没有资格及充分理由。” “我有!我马上就会找到。请再给我半天的时间,哪怕一个小时!” 门缝里,一双黑眼睛安静地看着他,看见他连连弓腰,仿佛这种祈求的姿态能被对方感应到。北野目光淡淡收回去了。 队长威严无比:“你有证据,那就等找到了再补充给法官。” “您知道那份口供的重要性队长!”郑易几乎喊话,“补充证据容易,翻供难呐。这个案子性质不一样,那份口供被商议认定真实有效了再交上去会害死人的!” 他喘着气:“队长,北野不是雨衣人。给我一小时,我保证……” “会议要结束了。”对方准备挂。 “我押上我的警.官.证!” 死寂。 门缝里,北野转过头来了,盯着狭窄的郑警官的侧影,他没弯腰了,人站得笔直,仿佛行军礼。他满头的汗,手在剧烈发抖。 “队长,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我错了。我交出警.官.证,辞职。” …… 郑易推门进来,脸上脏兮兮的。才上午,他的汗就出过好几道风干好几道了。 北野没看他,盯着桌面,在思考什么。 郑易还没走来,门再次被推开,律师来了。 律师早就不满,他被北野的伯父聘请给北野做代理,可北野认罪认得愚公都翻不动,他没处使力还天天顶着北野伯父给的压力,现在见警察私自见他的委托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出去,我的委托人没要见你。你这是违反程序的!” 郑易想要解释,律师一把抓过他就往外推,推搡之时,忽听北野平静地说: “我要翻供。” …… 郑易坐到北野面前,少年却提出一个条件:“陈念对魏莱造成的伤口不深,魏莱是被赖青杀死的。陈念不能被定罪。” 郑易尚未开口,律师插嘴:“我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放心,假如警方要没事找事,我可以保证帮陈念打赢官司。” 郑易也迟疑,见北野还是不说话,他终于道:“下面这句话,以我的身份是不该说的。但——警方目前没有任何陈念伤害甚至杀害魏莱的证据,尤其物证。” 北野于是点了一下头。 他没杀魏莱。 他到后山的时候,魏莱已经死了。 检查她身上的伤,只有一处伤口,非常深,没有轻微的刺伤,也没有别的划伤,别的出血口。可陈念用刀伤了魏莱,所以很明显,陈念挣扎中的那一刀刺死了魏莱。 魏莱的上衣上还留着血色的手印,北野伸手比了一下大小,知道那是陈念的手。 郑易问他当时的心理状态,北野说, 很冷静。有一瞬想报警,但很快否决。警察会调查,陈念为什么带刀,魏莱是否有即将要杀死陈念的主观迹象,很可能结果是没有。不论是魏莱对她的欺.凌,还是她带刀去见魏莱,这两种审讯于她都会是巨大的灾难。 他迅速想到一个计划,伪装成雨衣人。他回家拿了抽屉里母亲留下的震.动棒,套上安.全套,制造魏莱被性.侵的假象,赖青有很多件同款雨衣,刚好他借了一件还没还,他用魏莱的指甲抠了几道。 他把她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