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后座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我知道。” 郑衍叙一愣,这才回头看。袁满半天不说话,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正卡在前后座之间。 袁满说话带着浓厚鼻音,不光郑衍叙,钟以默也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 袁满只能重复一遍:“我说,我知道哪有营养液。” “哪儿?”郑生双眼一亮。 这回……轮到袁满得意了:“你先帮我把脑袋弄出来再说。”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讲条件了,”郑衍叙不为所动,“说不说?” 袁满撇嘴。不说。就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郑衍叙略一思索,朝袁满伸出手去。 袁满见状,不禁得意一笑,却在下一秒,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这厮压根不是要帮她把脑袋推出去,而是伸手把座椅的间距调小,顿时卡得袁满哭爹喊娘:“你这是在滥用极刑啊!” 不说是吧?继续把间距调小。 眼看郑衍叙这厮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袁满终于忍不住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 “……” “我家……咳咳……我家有营养液。” “……” “……” 郑衍叙和钟以默不由得对视一眼,似乎都宁愿相信,这是这女的情急之下胡邹出来的鬼话。 被分手的第一天,就在这深夜十分带陌生男人回家,袁满觉得自己也算出息了。 袁满一边猫着腰在门外开门,一边小声提醒身后的郑生:“我妈是园艺师,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花草草。但同时,我妈也是个残暴的园艺师,她万一看见我带陌生男人回家,今晚死的不是你就是我,所以,一切都尽量小声……小声……” 郑衍叙见她头发都快紧张得竖了起来,决定破天荒配合一次,点了点头。 又对着站在最后的钟以默嘱咐了一通之后,袁满这才“啪嗒”一声转动了门锁。 朝身后一招手,袁老师就这么带着小部队潜进了屋。 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打光,一行三人几乎是一路半摸瞎地朝阳台行进。 就在一切平稳进行时,突然,钟以默吓得跳脚:“我去!什么玩意儿!” 钟以默身前的袁满一惊,赶紧回头捂住钟以默的嘴。 钟以默赶紧用手机照一下自己脚下—— 原来是一只狗,在舔他的脚。 眼见那只狗很快放弃了他,转而走向别处,钟以默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钟以默再度惊恐的瞪大了眼—— 那条狗竟然……跑去……舔郑衍叙的脚。 要知道郑衍叙唯一的死穴就是—— 怕!痒! 钟以默心想:完了…… 果然,下一秒,毫无征兆地被舔了脚踝的郑衍叙浑身一僵,继而身体瞬间歪斜,再而,径直倒地。 钟以默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 眼见此景,袁满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抱住郑衍叙。 宁愿给这厮当人肉沙发垫,也不能惊醒母上大人…… 宁愿被这厮压扁,也不能被母上大人怒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是,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百万件事是那么的不随人愿—— 情急之中也不知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