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伯娘现在的身体不容久站,我们就回去了,等侄媳妇生产,你别忘记给我和你伯娘写封信报个喜,好歹也告诉我们是弄璋还是弄瓦。”齐博俭一面搀着妻子往回走一面回头对齐修远叮嘱道。 齐修远闻听此言,连忙迭声保证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伯和伯娘,绝不敢忘记他们! 从大伯家出来,齐修远还没想好要去哪儿,跟随他一起从灵水镇过来的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齐修远眼中有锋芒一闪而过,“有消息了?” 护卫低声回禀了两句。 “确定他今晚会过去?”齐修远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护卫毕恭毕敬地又补充了两句话。 “很好!”齐修远化右掌为拳重重击打在左掌心上,“事不宜迟,今晚就让她动手!” 怡红楼是百川府府城最红火的青楼,也是名符其实的销金窟!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多少王孙贵族纨绔子弟在这里醉生梦死,一掷千金! 这天晚上的怡红楼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灯火辉煌,人声熙攘。 冰寒刺骨的雪风并没与冷却嫖客们心口的火热,怡红楼大门口更是接踵摩肩,人来人往。 鸨母和龟公的大嗓门混合着烟花女子们娇若莺啼的柔媚声线如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在过往的路人身上。一些把持不住的在路边踌躇片刻,就大力嗅闻着让人神魂颠倒的胭脂水粉味,三步并作两步地在鸨母和龟公的恭维下,揽上一到两个哪怕是在寒风冷冽中也依然敞胸露乳的艳妆美人步履匆匆的往怡红楼内猴急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二楼的过道里。 也有一些正经儒生面红耳赤的在嘴里念叨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老话,一面避之唯恐不及地用力挣脱那些过来勾缠他们的白皙玉臂掩袖而走! 更多的是一些常来常往的熟客,每当他们一靠近怡红楼,那些与他们有过一晌贪欢的美丽女子们都像是迎接自己的夫主一样,欢欢喜喜的迎上来或挽住他们的胳膊或凑到他们耳畔柔情婉转的述说着她们的思念之情。每当这个时候,那些大方的客人们总是会志得意满的往她们敞开的胸衣里或塞上几个金银锞子或直接把她们搂抱入怀,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拥吻,引来旁边鼓掌叫好者无数。 “公子爷,你总算是来了,你知不知道燕奴有多想你,想得心肝都痛了!”一个站在鸨母身边,穿着绿色纱衣,冻得双唇发乌的二八女子眼睛一亮,朝着一个刚下马车的锦衣公子身上急扑而去。那公子大笑着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自己怀中,“爷的好燕奴,你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乳燕投怀啊,来来来,让爷瞅瞅,冻坏了吧?妈妈呀,我说你这可就不对啦,燕奴可是爷包下的,你怎么能让爷的小娇娇受这样的罪过,瞧瞧,瞧瞧,这样爷得多心疼!” “哎哟哟,洪公子,您这话可真冤枉妈妈了,”同样看到洪公子的老鸨挥舞着大红手绢迎上去,脸上更是笑出了一朵花,“是燕奴自己坚持要在门口等着您呢,妈妈哪里舍得,可是劝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听呀……” “是这样吗?乖燕奴?你就这么的想公子吗?”洪公子听到这话大为得意,伸手捏起燕奴的下巴就在对方面上香了一口。 燕奴嘤咛一声将脸娇媚地埋进了洪公子的掌心里。 感受着手指上的滑腻,洪公子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既然这么的想爷,那么爷今晚就好好的疼疼你,”洪公子拦腰将怀中柔若无骨的小娇娃打横抱起,“不过这回你可别再做到一半就抽抽噎噎的和爷说什么挨不住了的丧气话。” 几个跟随洪公子而来的小厮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公子爷……”陡然被恩客抱入怀中的燕奴面红过耳地拿手去捂洪公子的嘴,边捂边羞赧的四下打量周围,一副生怕别人听到洪公子刚才荤话的紧张样子。 “都是爷不好,惹得爷的乖乖燕奴害羞了,走走走,咱们进去,这就进去,爷答应你,这回也不说了,不说只做,不说只做哈哈哈……”洪公子被燕奴如同惊弓之鸟的慌乱模样逗得仰脖大笑,就这样径自抱着怀中的俏佳人往楼子里走。 烟花之地的时间与正经地方不同。 这儿的人习惯了昼伏夜出,白天瞌睡夜晚精神。每到夜幕降下,青楼里的靡靡乐曲和笑闹声就会越发的熙攘热闹,从楼子外经过,里面的喧哗轰鸣声响亮的连耳膜都可能把人震聋掉。 夜半时分,正是怡红楼里最喧哗热闹的时候,怡红楼的后门却跌跌撞撞地走出一个手握锋利匕首的窈窕女郎。 那女郎穿着薄得近乎透明的绿色纱衣,苍白如纸的如玉容颜上一双乌亮如星的瞳眸闪耀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出来后,一辆看上去没有任何特点的寻常马车就正正巧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女郎抬手撩开车帘,钻进马车坐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