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栩庆后悔极了,他懊恼地盯着自己的手,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这绝不仅仅是一记耳光,坐上龙椅久了,他好似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有深厚内力的男人。 “对不起,姣姣,对不起……”厉栩庆惊慌失措,手脚都无处安放。 他怎么可能打慕容姣,怎么会动手?他赶紧上前扶起慕容姣,赎罪般的要把她紧贴在怀里。 但刚受了委屈的慕容姣哪肯? “你滚!你给我滚蛋!厉栩庆,永远不许你再踏进我的凝潇殿,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慕容姣左右开弓,一对粉拳胡乱打在厉栩庆的脸上、肩上和胸口上。 只有在这种极端气忿之下,慕容姣才会失去理智。打从认识厉栩庆开始直至现在,快三十年了,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得像泼妇一样。可此时此刻,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不要这样,姣姣,你听朕解释,朕是爱你的,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若非爱你,朕登基这二十年来,为何不立后?难道不是为了等你么?” 厉栩庆悲凄着面色,迈步近前要拥抱慕容姣,慕容姣一个旋身,敏捷闪避。她顺手抓起长案上的一只手工剪,对准自己的咽喉。 “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全身颤怵着,神色慌张地盯着厉栩庆,美眸含着恐惧,就像看着一个魔鬼似的。 厉栩庆长叹:“好吧,朕就让你静静。等你静下来,恢复了理智,你就会明白朕的苦心。朕是迫不得己的!” 厉栩庆深深看了慕容姣一眼,后悔自己的坦诚。其实,他应该瞒着这一切,不让慕容姣知道,或许他们的关系就不会恶化成这样,也或许,不明就里的慕容姣也能活得开心一些。 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当初的厉栩庆,只是觉得他可以负天下人,惟独不能负慕容姣;只是觉得他可以对天下人阴险,惟独不能算计慕容姣。 所以,他活该自食恶果! 看来,还是恶人好当些!厉栩庆在转身离去时,心里满怀阴暗的下了这样的结论。 慕容姣哭了好几天,又生了一场大病,等大病渐愈后,这才把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红袖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她。 慕容姣知道红袖是厉栩庆的人,虽然能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一颗忠心却不是搁在她这儿的。然而,她也无力拒绝。红袖不离开,没人能撵走她。 慕容姣只能被动的接受。 这一天傍晚,红袖刚出去,准备到御膳房为自己端晚餐来,慕容姣就在窗下抚琴,琴声凄婉寂寥,又透着忡忡忧心,纤长的手指,拨动心弦,将情绪通过琴声悠悠流淌出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侯,厉慕寒闯了进来。 啊—— 慕容姣面对骤然闯入的年轻人,发出不可思议地呼唤:“慕——寒——” “是!我是!”厉慕寒情绪仍旧冷静,声音也冰冽冷漠,“那天夜里见过你了,你拼死护着我和花蛮儿离开,我想,我的娘亲,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 慕容姣的泪水夺眶而出,唇|瓣哆嗦着,樱唇张了张,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骤然抚住嘴,任泪水潸潸落下。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哀恸,哭软了厉慕寒的心。 很少有女人的哭泣能让厉慕寒动容,除了施以柔,就是自己的娘亲了。 厉慕寒忍不住近前一步,将大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安慰:“别哭了,母后——” 一听这声“母后”,慕容姣再也忍不住,猛然扑进厉慕寒的怀抱。 “对不起,慕寒,对不起。母后不好,母后未尽母亲职责,实在太委屈你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