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裘起身拱手禀道:“是的。微臣问葛雄、鲁峥等将领,都言那天在议事的时侯,除了将领们,并无他人在场,后来蒋钦突然忆起,当时贵妃娘娘曾经进议事厅送汤给厉慕寒喝,却被叱责了,不知道之前她是不是躲着听到了。如果是,又有强烈动机,那内鬼一定就是她。” 花蛮儿微微颌首:“倘若是她,必有书信往来。花裘,你找个机会潜入相府探查,说不定找到的不只是栖霞案,还有别的。” “是,娘娘!”花裘领命,继而又踌蹰道,“娘娘可有委屈,为何在此受罚?若是陛下冤枉了娘娘,微臣可以据理力争!” 花蛮儿苦笑:“花裘,别惹事了。本宫不慎将陛下推下水,他罚我还真是应该的。不过,施以柔这个女人真是要当心啊。本宫在认识她之前,还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地步,不知道一个人说起谎来原来可以面不改色到这地步。” “此话怎讲?”花裘问道。 花蛮儿遂将那天在荷花池边发生的一切都述说了一遍。 花裘气得眼睛都红了。 花蛮儿道:“本宫告诉你,不过是要你们当心这个女人。至于别的,你们就别想了,别闹事,听见没有。” “是!”花裘恭敬领命。 可是这边答应了,那边一出宫,回到将军府,看到前来找儿子花荣玩的小王爷花泽昊,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事。 花泽昊一听,怒气冲冲道:“那个死贱人,本王就去把她打一顿,替姐姐报仇。” 史翠芽连忙抚住他的嘴道:“快别说这话,小王爷,你姐姐交待过了,这事儿别再闹了。这是暗箭,不像明枪那么好防的。以后咱们都当心点就行了。” “是啊,”花裘也劝道,“小王爷,你年纪还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贵妃娘娘现在是陛下的心头肉。” “皇兄真是糊涂!他不配当皇帝!”花泽昊扯掉史翠芽的手,又恨恨迸出一句。 这次,史翠芽捂得更紧了。 “快别胡说!”花裘与史翠芽夫妻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警诫。 “这话可能胡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啊!”花裘惊慌道。 花泽昊死命挣扎,花荣也在帮忙,冲着爹娘嚷嚷:“你们快放开他,小王爷会被你们捂死的啊。” “唉——”花泽昊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襟,越长大越狭长的狐狸般的眼眸瞥向花裘,“花叔,才这一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以后怎么成大事?本王自然不傻,也就在这府里说说,还真能当着他的面说。不过,姐姐受了委屈,本王也不能不管。本王这就进宫探望姐姐,这不为过吧。” 说着,花泽昊果断地往大门口走去。 花裘看着花泽昊的背影,心下甚是安慰,这孩子才九岁,越来越长得快,那颀长挺拔的身材,比同龄的孩子高,越来越立体的五官,狭长狐狸眼,俨然已是一个英俊少年了。 花裘追了上去:“等等,属下陪小王爷进宫。” “不用!本王自己去!”带着少年叛逆的血性,花泽昊果断拒绝了,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彼时已近黄昏,华灯初上,光影斑斓。 花蛮儿已经改跪为坐了。双|腿实在麻木,只好盘膝而坐。好在这里四下俱寂。那厉慕寒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更不会来为难自己。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陪施以柔去了。 花蛮儿刚放下毛笔,将写酸的手甩了甩,就看见花泽昊冲进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