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刑伺侯,然后断手掌,断手臂,断腿……总之,怎么折磨痛苦怎么来。你要试试么?” 萧锦琰低低的哑哑的老烟嗓特别沉静,特别缓慢,但又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在榻边坐下,定定地凝视着花蛮儿。 那一刻,花蛮儿像是被一桶大凉水从头浇下,彻底清醒了。 以她的智慧和镇定,不会再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生一样手足无措。所以,她开始开动脑筋了。 “不试!”她冷静的回答,“从你杀了韩枫开始,本公主就知道,你对本公主亲近的人不会手下留情、心慈手软!” “嗬——嗬——”他的笑声变得异常恐怖,比乌鸦难听,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像是地狱里的回声。 笑声戛然而止。 “有自知之明就好。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人,绝不会再轻易动情,也不会再心慈手软!”那双俊眸微敛,阴鸷无比。 “所以,你承认是你和苏凰羽杀了韩枫,是么?”花蛮儿问道。 “不!当时苏凰羽正陪花泽昊在兰泽古城,被拘禁在那儿,如何能够与朕合作?”萧锦琰否认。 “那么是谁?”花蛮儿也想起来了,“对了,苏家兄妹和小郡主都陪在花泽昊身边,不可能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那么是谁?” 萧锦琰冷笑:“任祎!” 花蛮儿恍然大悟,点头苦笑:“是的,也只能是他了。无论是小郡主还是任祎,其实都是你的傀儡。就连任祎登基,也是你的授意吧?时机一到,他就禅让于你!” “不错,正是如此!”萧锦琰志得意满。 花蛮儿犀利地注视着他,感叹:“萧锦琰,尽管对你这个人不认同,可是心里也不得不佩服你的隐忍。足足有七年之久,你一直蛰伏在暗处,看江山风云变幻,却硬是没有出手,直到这个时机,你到处安排好了内线,这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果然不容易啊!” 萧锦琰自嘲道:“算你说的对。原本朕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当年,虽然知道厉栩庆的野心,但是如果你没有出现,朕断然不会那么快起兵。朕原本就是个谨言慎行,凡事顾虑周全才会行动的人。这点要做到并不难。” “况且,最初几年,朕摔落悬崖,侥幸被悬崖上的几根突枝绊住,阻缓了速度,这才没有丢掉性命。然而,受伤之重,足以让朕休养了三年才痊愈。在那之后,苏凰羽百折不挠地找到了朕,这才把朕送到了悬空寺。之后就在那里易容,以隐身份,图谋复仇!” “苏凰羽为何要替你卖命?”花蛮儿问道,“堂堂武林盟主,为何听命于你?” 萧锦琰抿住唇,没有立即回答。脸色阴翳一片,好半晌才道:“你何必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反正,朕在悬空寺苦学武艺,静待时机复仇复国。这段时间,苏凰羽在外面替朕传递消息。萧睿和任祎也配合作戏。” “他们第一次举兵也是你的主意?”花蛮儿问道。 “对!”萧锦琰坦率道,“是朕。朕要他们起兵,试探你们的反应和实力。果然,不容小觑。当时,以为是个契机,你和厉慕寒全部都在萨国。没有想到,花泽昊一求救,你们会来得那么快。” “所以,你看见时机并不成熟,索性假意求亲,让小郡主成功的跟在昊儿身边,以便随时为你通风报信,对么?”花蛮儿推测,“当年,昊儿任性,对本公主无礼,也是小郡主看见了,报消息给你,所以,你就埋伏在半路,阻止厉慕寒抓我回去。因为只有本公主顺利嫁给摩耶,才能再度掀起两国的纷争,对么?” “对!”萧锦琰笑道,“嗬,嗬,嗬,花蛮儿,你果然聪明。所揣测的分毫不差。若不是你下狠手,在煌宁城门下毒布阵,朕怎么会受重伤,延误时机,让厉慕寒和花泽昊这对兄弟重新联手。” “不过,幸好,幸好因为你们三个之间的恩怨,厉慕寒决定隐退栖霞山,你也一起走。所以,才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那花泽昊只知道天天喝酒,沉溺于萧睿的美色中,如何能够理朝政?花蛮儿,你原以为花泽昊坐上龙椅会比厉慕寒更好,却原来事与愿违啊。” 萧锦琰极尽嘲讽,花蛮儿淡淡一笑,并不反驳,这一切,原本天定,身处当中的凡人,竟是没有办法改变分毫,那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萧锦琰,你的确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如今底牌已经揭开,你不怕厉慕寒找你报仇么?还有我,你亲手杀了韩枫,毁我家园,我不会饶过你。”花蛮儿咬牙怒道。 萧锦琰却又发出一阵鸭嗓笑声:“不会给你们这样的机会。就像你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也不会给你逃出生天的机会一样。如今,朕是玄帝。玄越、蛮夷、大昭、萨国的国土都落入朕的掌握,朕的权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花蛮儿,当朕的皇后是无比荣耀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满足么?” 花蛮儿冷笑:“这不是满不满足的事情,而是你,并不是本公主想要的。你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是本公主想要的人。” 萧锦琰霎时缄默,但那脸色已经黯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