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投暗器的黑衣人尚还有气在,眼见斩白中镖便想撑着一口逃跑,谁知斩白将剑从脚边黑衣人身上拔出朝他用力一掷,只见那投镖的黑衣人还未来得及跨出一步,便被锋利的剑刃洞穿了心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斩白,砰然倒地了。 斩白没有急着走过去取回自己的剑,也没有将钉在自己右臂上的暗器取出,而是转身看向方才鼓起一小股烟尘的城墙处。 而也不过这一转身,斩白的眼中再次闪过不可置信。 只见老旧的城墙上不过方才那短短的眨眼之际便布满了不下百道的剑痕刀痕,每一道痕迹都有两尺以上长一寸深,可见方才那黑衣人所说的“绞”之一击是有多狠烈,目标是对方性命,不论是全尸还是粉身碎骨。 而明明是如此狠烈的攻击,此刻却不见城墙前站着任何一名黑衣人,相反的,他们全都仰面躺倒在地,他们每一人的左右肩胛上都钉着一支一尺长的无翎弩箭,将他们生生钉在了地面上! 他们没有死,却任何一人都无法动弹,面上皆是惊愕万状的神情。 而那本该在“绞”之一击中被粉身碎骨的诡公子,此刻仍毫发无伤地站在那满是刀剑痕迹的城墙前,面上依旧稳稳地扣着那张无脸的漆黑面具。 只是,他那本该饱和的右边袖管,此刻竟是空空荡荡的,在黯淡灰蒙的月光之下,在寒风之中,微微摇晃着,而他的左手,此刻正拿着一张黑沉沉的弩机! 弩机口上还吐着锋利的箭镞,在黯淡的月华下闪着星白的光。 斩白定定看着诡公子手中的弩机,当他回过神时,只见诡公子的左手陡然一松,他手中那沉重的弩机便砰的掉落在地。 斩白拧眉看着诡公子的左手,而后转身,走到那被他一剑取命的黑衣人身旁,面无表情地将自己那染血的利剑从那黑衣人身上拔出,依次踩过被自己了结了性命的五名黑衣人的咽喉,确定他们无一还留着气息后才缓缓朝那其余的被诡公子钉在地上的五人走去。 “说,谁派你们来的。”斩白剑指其中一人咽喉,已是恢复了一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声音更是冷得一点温度一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 黑衣人没有回答,面上也是不打算回答的神色,斩白便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刺入他的咽喉,面无表情地看他的剑尖溅起腥红的血点子。 只见诡公子的往前走了一步,似想要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斩白依次问过其余四人,都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不过还是在问到最后一人时他多问了一遍,声音依旧是冷得没有温度的,“说,谁派你们来的。” 这最后一名黑衣人虽然不知自己的身子为何仅是被钉了双肩却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他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如何了结性命,尽管他是杀手,终究却还是个人,终究还是会觉得害怕的人,终于,他害怕了,颤抖着声音道:“若,若我说了,你饶我一命?” “嗯。”斩白将剑尖抵到黑衣人脖子上,冷冷应了一声。 “那我说!”在恐惧面前,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向恐惧低头,杀手又如何,不是每个杀手都会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只见黑衣人狠狠咽了口唾沫,抖声道,“是,是太——” 一个“子”字卡在黑衣人的喉咙里还没有完全吐出,只见他骤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眼前的斩白,有血水从他的嘴角流出,“你——” 黑衣人的咽喉上,斩白的剑尖已洞穿了他的咽喉,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字,便见斩白毫不犹豫地将剑从他咽喉拔出,黑衣人脖子一歪,咽了气,眼睛未阖,死不瞑目。 “我没有说过我会说话算话。”斩白像是一尊冰雕,杀人不眨眼的无情冰雕。 他取了最后这一名黑衣人的性命,才慢慢转身去看站在城墙跟前并未走动也未离开的诡公子,先是看那掉落在他脚跟前他还未有拾起的弩机,再看他空荡荡的右边袖管,最后才看向他脸上的无脸面具,微微张嘴,正要说什么,然一张嘴竟是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他的下巴。 诡公子面上扣着面具,看不见他面色如何,只见他微抬右脚,将他跟前的弩机朝斩白掀去,斩白迅速收剑回鞘,抬手稳稳接住了诡公子扔给他的弩机,入手尽是沉沉。 诡公子脚步轻无声走到斩白身侧,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客栈吧。” 城南的仪来客栈是斩白在南碧城落脚的地方,只是他m.xiApe.cOm